“联通版16GB的iPhone裸机要5880元，我们这边只需5200元。”中关村海龙大厦的一家数码店的销售人员告诉本报记者，只要是三大运营商定制的机型他们都能拿到货，而且一般能便宜15%至30%。
作为3G元年的2009年，三大运营商为了扩张地盘，纷纷推出大幅度的“购机补贴”政策。中国电信最近推出的购机补贴话费返还额度为70%，有些国内品牌话费返还额度甚至达到100%。不小的利差滋生了“套机”现象蔓延，一些销售商利用渠道漏洞，拿到补贴机后将手机卡和手机分开来卖，从中赚取暴利。
补贴机泛滥 售后服务成疑
记者走访了中关村多家手机卖场，发现一些店铺正在销售补贴机型。中国联通的iPhone、中国移动的多普达系列以及中国电信的三星W709等明星机型，成为商家热捧的对象。
以中国联通16GB的iPhone为例，记者发现商家标出的价格在5100元到5500元之间。参照中国联通发布的iPhone购机标准，16GB含话费套餐价格为6999元，按最高套餐计算，购机价为3999元，预存款为3000元，每月返还125元。如果分开来卖，手机卡至少能卖出2500元，而手机则能卖到5500元。这样，经过商家的“套机”，一部iPhone能卖到8000元，至少净赚1000元。中国电信面向学生销售的三星B189、诺基亚2228等免费机型，也有将近50%的利润。
一些店主告诉记者，运营商定制手机可以全国联保，所以现在销售还不错，特别是2000元左右的机型比较好卖。当被问及怎样享受售后服务时，一位卖iPhone的店主称，只要凭“三包凭证”，不需要发票就可到中国联通指定地点维修，并称所有苹果的产品维修时都不需要发票。当被问及其他机型时，该店主有些含糊其辞。另一位店主告诉记者，所有定制机的编号都会体现出厂日期，维修网点据此判断是否符合维修条件。记者就此问题询问中国联通，并没有得到明确的答复。
有专家称，购机补贴是运营商推出新业务时常用的手段，中国联通在推广CDMA时就曾大规模使用过，但这是一把“双刃剑”，虽然能较快地获取更多客户，但终端成本过高，从而拉升了运营商的经营成本。2009年第三季度，中国电信虽然增加了750万用户，但净利润同比下降33.9%，就与此不无关系。此外，“套机”现象的产生，使补贴机的激活率降低。同时，补贴款项被销售渠道分流，并没有全部惠及用户。
销售渠道缺乏监管
参照国外，3G终端主要通过运营商订购，捆绑自身业务后进行销售。在日本和韩国，运营商经营着整个3G终端市场，而在美国，这个比例达到80%以上，运营商控制3G产业链成为趋势。但是，国内由于之前手机产业和通信行业不够发达，导致终端市场鱼龙混杂，缺乏秩序，“套机”现象由来已久。
记者电话连线了广州一位不愿具名的知情人士，据他反映，运营商通过和手机厂商合作，以相对低的价格定制手机，然后招标各级代理商，开始铺货，“套机”正是发生在代理商这个环节。由于运营商无力控制所有的销售渠道，导致一些小的代理网点甚至以“套机”为主要盈利手段，他们一方面通过机卡分离，把补贴的话费变现；另一方面通过销量获得“返点”。
“针对校园的补贴机一般都比较便宜，有些商铺甚至会雇佣一些人假扮成学生去购机。”该人士告诉记者，“但是3G资费贵，手机号不好卖，商铺还会联系一些SP中间商，通过各种电信中间业务，把卡里的钱‘转移’到中间商那里，跟信用卡套现一样。”
登陆淘宝后记者发现，包括江苏、上海、成都等城市都有出售联通版iPhone的商家，价格和水货基本一致。记者以消费者的身份咨询了几家，他们表示一般都从代理网点拿货，并且可以全国联保。
据运营商内部人士透露，在跟踪购机补贴时，发现有些活动的手机卡激活率甚至不到70%。如果按照中国移动今年100亿元的购机总额，激活率平均为70%的话，有将近10亿元的资金并没有到达目标客户。
BDA通信分析师单超告诉记者，“套机”现象在中国比较普遍，这需要运营商在销售渠道上加强监管，使补贴能够专款专用。
专家表示，出现“套机”的原因不仅是运营商对代理商控制不足，还在于购机补贴的资费太贵，很多消费者并不需要手机卡，比如iPhone最便宜的套餐都要126元／月，而“套机”不仅可以降低手机价格，还能享受到全国联保和更便宜的套餐，有了客户群，才会有“套机商”的铤而走险。
“运营商心知肚明，但毕竟自己的手机终端到了消费者手里，对以后的市场策略会有更好的效果。”上述运营商内部人士告诉记者。
有专家建议，运营商应该针对3G制定出相对低廉的资费标准，把购机补贴款项部分转移到资费补贴上，毕竟移动通话业务才是运营商的主要盈利方式。
见习记者 张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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