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城市大学英语与传媒系教授祝建华博士是一个中了“网瘾”的人。一个上午不上网,已经使他有些坐立不安了。
7月12日,中国社会科学院。第七届“世界互联网项目”国际合作者年会的会议间隙,他就迫不及待地坐到会议厅的一角,通过无线互联网上网。他笑着告诉记者:“来北京之前,我就询问社科院的会议联系人,是否可以无线上网了。”
由于身兼很多社会职务,而且经常到处出差,因此,祝建华几乎一天也离不了互联网。
像他这样的网民到底有多少?互联网怎么改变了他们的思维方式和生活方式?
上网,不上网
一个持续了7年的调查可以给出答案。这就是世界互联网项目(WIP)。世界互联网项目旨在通过问卷调查的方法,了解互联网的使用状况及其对社会的影响,并对不同国家和地区的现状进行比较。到目前为止,该项目已经有美国、英国、中国等20多个国家和地区参加。
当然,在中国,还有另一个权威的互联网调查发布机构,也可以给出类似的答案。它就是CNNIC-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CNNIC 2006年1月17日发布的第17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我国内地网民总人数已经达到1.11亿人。
从2000年底开始,每年年底香港城市大学都会做一个年度的互联网调查。多年来的调查数据对比发现,网民数量的增长主要来自于年龄的替换。在香港特区互联网民的增长也主要来自于年轻人的不断加入和老年人的退出。
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对互联网很痴迷。调查显示,在香港至少还有接近40%的网民不上网,是什么原因导致他们不上网了呢?调查分析,这个主要原因在不断变化,在五年前的时候,主要是由于上网资源的问题,而现在主要是由于技能的问题,也就是说,这些人还不知道怎么上网。但没有时间、没有上网的兴趣也是多种原因之一。
中国社科院也参与了世界互联网项目。去年发布的《2005年中国5城市互联网使用现状及影响调查报告》显示,大城市上网人口比例达到了50%。“这个结果让我很吃惊。”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发展中心副主任郭良告诉记者:“未来网民的增长潜力可能在小城市和农村。如果小城市上网率一普及,网民增长趋势还将爆发式持续。”
“网”事钩沉
如果从1995年开始算起,中国的互联网有着10年的历史。
中国社会科学院新闻与传播研究所副研究员卜卫是“老”网民之一。1995年发生的两件事至今让她记忆犹新。一个是联合国第四次世界妇女大会在北京召开,另一个是当年中国对公众开放了互联网服务。
卜卫是在世界妇女大会上第一次开始接触网络。第二年,她就开始尝试做一些网上用户的调查了。从那儿以后,互联网的使用和影响就成为她的一个研究领域。与其他学者有着明显的不同。她以一个边缘化的视角来研究互联网对社会的影响。
她由此得出的结论是互联网对不同的社会群体有着完全不同的意义。举一个例子,青海、内蒙的青少年要比北京、上海、广州等发达城市的青少年更依赖网吧上网。关闭网吧,可能对农民工,对经济条件比较差的青少年,会产生更大、更不利的影响。
尽管互联网已经被媒体炒得热火朝天,但事实是,在中国,差不多还有95%的人口无法接近互联网。
记者评论
数字鸿沟背后
谢征
短短几天会程,20余个国家互联网专家口中词频较高的一个词汇是:数字鸿沟。细细听来,这个套用“知识沟”而来的词汇似乎已经存在于互联网使用的各个角落。从前因为年龄、身份、地位不同而造成的知识水平和获得知识能力的差异,如今正异常明显的表现在互联网接触中。
如果可以笼统来看这些差异,或者可以在差异中发掘一些共同点的话,这样的结果让人们发现数字鸿沟背后的因素。研究反映:文化程度高的人群比文化程度低的人群更多接触互联网。正因为这样,当套用罗杰斯的理论,把互联网普及作为一项“创新”的“扩散”来看待时,互联网接触水平与文化水平呈现出明显的正相关曲线。
高文化、城里人、男性,当把种种类似因素放在一起考虑时,似乎一个在数字鸿沟面前的“先进者”形象呼之欲出。
但同样重要的问题是,在一个农业人口占到70%以上,地区情况差异大的发展中人口大国,数字鸿沟会带来怎样的影响。如果这样的数字鸿沟还会进一步发展,会不会因为社会本身的差异性而发生更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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