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爱别人的男朋友
第四章 爱别人的男朋友(上)
当时我作为一个少女,跟一个中年男人之间有太大的鸿沟,结果几乎是百分之百的悲剧。可是,命运却这么粗暴地把李推到了我如花的年岁里!在这一点上,我那个精明过人的上海人妈妈大大地失算了!
周一终于到了,是个阳光灿烂的好天气。这天,是李从外面回来的日子。
虽然一直在告诫自己,不要再去想李了,可早上一睁开眼睛,我的心跳就开始紊乱了。李当然不会亲自找我,或者亲自给我打电话。他可能会派他的那个司机,把电话打到我的宿舍,或者干脆去学校找我……
我赶快起床,乘公共汽车赶到学校。我径直回到宿舍,打开小桌的抽屉,悄悄涂了点口红。可能是因为年纪小,也可能是天生就不喜欢化妆品,我从没自己买过,都是我妈给我的。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李是喜欢我的,我,难道不也一样喜欢他吗?往嘴唇上涂口红,这不是证明了一切吗?对于李的感情,连我自己也说不清。也许有人会说,所有的初恋都是盲目的。你遇到了梁朝伟,你就会爱上梁朝伟,你遇到周星驰,你就会爱上周星驰,并且全都是爱得死去活来,百折不挠。即便最终失败了,一辈子最难忘的也只有初恋情人。当时我作为一个少女,跟一个中年男人之间有太大的鸿沟,结果几乎是百分之百的悲剧。可是,命运却这么粗暴地把李推到了我如花的年岁里!在这一点上,我那个精明过人的上海人妈妈大大地失算了!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李了?是他弹巴赫的时候?是他的司机第一次接我的时候?是我妈发现我身上有异香的时候……不知道,这个问题永远也不会有答案了!
好不容易挨到中午放学,我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儿里。从教学楼里走出来,我生怕李忽然出现在眼前,虽然这是不可能的。不过,教学楼前面不远处确实有个惹眼的身影,她穿着一件式样宽松的薄呢大衣,很漂亮的降红色。不少女孩子买衣服都喜欢贪便宜,但凡穿过名牌的,心里都非常清楚,料子做工再上乘的水货都没法与之相比。水货只能蒙住没用过真牌子的人,就好比外地人做北京烤鸭,味道绝对蒙骗不了经常吃全聚德的北京人。
忽然,她转过身来,竟然是天韵!我心里更紧张了,难道李派司机送我回家的事也被天韵发现了?
天韵终于从放学的人流中寻着我了,微微笑着,朝我招手。
我赶忙走过去,惊慌地问:“你来有什么事?”
“就是想来看看你,没什么事。”她笑道。
我觉得她这句话说得有些怪异,我跟她的关系似乎还没好到这种地步。那天PARTY分手之后,她也只是跟我通过一次电话,扯的也并不是很投机。对于她,我表现得比较被动。毕竟她的社会经济地位都比我高一些,再说,我也不是个喜欢打搅别人的人。关键的关键,李是她的“男朋友”。
是食堂开饭时间了,既然她来看我,我起码应该请她吃顿饭。怕她吃不惯学校食堂的饭,我提议说:“咱们去外面的馆子里吃些面点吧?我身上的零用钱并不多,也只能请得起小吃而已。”
“不了,这阵子胃口不好,不想吃饭。”
我觉得这理由不大合适,就问:“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好?要不要去医院检查检查?”
“我……我怀孕了。” 她面有羞色地小声说。
怀孕了!我可是第一听人这么说,惊讶得不得了。在我的印象里,孕妇就跟个病人差不多,是不能干活甚至行走太多的。
“要不你去我宿舍先坐着,想吃什么,我去校外给你买去?”我说。
“不客气。说不想吃的时候不能吃,吃了也会吐出来的。”
我好像一时被她“怀孕”这个事实魇住了,觉得怀孕的女孩子很神秘。也许,应该称呼她为女人了,肚子里都已经有孩子了。她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吗?想到此,我才豁然开朗:莫非她发现了李在借助司机与我联系?就专门来找我?用“怀孕”这个事实打退我?意识到这些之后,我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在此之前,我还在热切地期待着李的。
她看起来还是很平静
她看起来还是很平静,看了看前面树林边的一张石桌,对我说:“你去把饭打来这里吃吧,我坐在那儿等你。今天天气不错,我正好晒晒太阳。”
既然这样,看来她还有话要对我说。尽管我心里也像乱麻一般,也不好拒绝,就说:“等会儿再去吃饭,食堂小炒部一直营业到中午两点钟呢。先聊一会儿吧。
她也同意了,两个人就走到石桌旁。毕竟她是个有身孕的人,需要照顾。石凳上很凉,那样坐上去对身体可不好,我就把身上背的大书包给她垫上了。她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做,感动地看了我好一会儿,才说了声谢谢。
她坐下来,下意识地搓了搓手。我注意到,她的钻戒并没戴在无名指上。从这一点可以判断,李无名指上戴的那枚戒指跟她的关系不大,再说款式也不一样。我的胆量也因此大了一些,下意识地看了看她的腹部。“你是不是快要结婚了?”
她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我道:“假如你爱一个男人,非常爱,但他已经有妻子,这辈子不可能跟你结婚。你能忽略妻子名分,躲在角落里爱他一辈子吗?”
她的这个问题使我很快联想到了李。莫非他真的还有妻子,只不过不在身边?不然,她忽然问我这个干什么?
“不知道,我还没想过这个问题。”我优柔寡断地说。
“这个男人不但不会跟你结婚,而且并不把你当成最后一个,在你之后,他可能很快又爱上了别人。这样,你还会躲在角落里心甘情愿爱他一辈子吗?”
“可能做不到……”我果断地摇了摇头。
“不是可能,你绝对做不到!我敢断定!你可能还没恋爱过,更没经受过爱情的大风大浪。你这样的女孩一般是黑白分明的,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不肯屈就,也不肯妥协。自己的心上人稍微对自己有点怠慢,就会疑惑上三天三夜,怎么可能受得了他三五月、甚至常年不来看望一回……”
我满脑子都被李的形象占据了,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很虚幻。怎么可能!他那么温文尔雅,那么富有魅力,心里怎么能盛得下这么多女人?他妻子,天韵,我。也许还有我们谁也不知道的女人,藏在不同的地方。我心里又出现了针刺般的隐痛,孤注一掷地问她:“你能做到藏在角落里爱他一辈子吗?”
“现在还不知道……天底下想嫁入豪门的漂亮女人很多,但真正的富豪却寥寥无几。不是每个漂亮女人都有做豪门正室的命的。如果命里不是贵人,等到白头也都遇不到一个。我不能再等了,下一个机会不知道在哪里。女孩子一超过二十五岁,就不值钱了,这样的梦就等于破灭了。”她的笑容有些幽怨。
“既然你也不能保证死心踏地跟他一辈子,为什么还要给他生孩子?”
她听罢竟然咯咯笑出了声:“如果我不抢在他认识你之前怀上孕,恐怕现在已经被甩啦……我有了他的孩子,他就可以保证我一辈子的高尚生活,可能比他的结发妻子的享受还要高,只不过没有名分而已。妻子有名分,但得有独守空房的本事,不然会落得更惨。天底下的男女关系,看开了,也就那么回事……”。
天韵这次跟我的谈话,竟一句也没具体提到李。女孩子一般通常把自己的男朋友或者丈夫挂在嘴边,她却没有。从她的谈话可以看出,她已经参悟透了爱情。一个正爱得死去活来的女人,是没有头脑的,是不可能冷静面对“情敌”或潜在“情敌”的。
她临走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我妈说过天韵不知道李叫什么名字的话,看来此时已经没必要向天韵核实了。天韵今天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告诉我,如果我还没像她那样把男女关系看了个透,沾染李那样的男人是没有好下场的。
我要送她到校门口,她说:“不用了,校门外有车接我。”
“是他吗?”我脱口而出。
天韵怔了一下,才说:“哦,不是他,是司机。他因生意上的事去了美国,可能要过段时间才能回来。”
在教学楼的拐角处
在教学楼的拐角处,我与她分了手。她的步履有些沉涩,这是一个标签,标明她身体里怀着个贵种,标明她用旁门左道俘虏了一个豪门男人。李在骗天韵,说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而我绝对相信司机传递给我的信息千真万确。肚子里怀上孩子的女人,在孩子的父亲面前已失去实用价值。
我艰难地转过身,觉得一点胃口也没有了,就径直朝宿舍走。
刚踏进门,就有同学告诉我,十五分钟前有人打电话找我。
“什么人?说什么没有?”我心里一紧,问道。
“是男人,没说什么。”
“多大年纪?”
“听不出。”
“男人的音质是什么样的?”我还是不放心。
“姑娘你恋爱了吧?他的音质很像帕瓦罗蒂!”她们笑得喷了饭。
我心里郁闷难当,根本笑不出来,就躺在床上,拿起一本杂志挡住脸。杂志上的每个字都能看得见,就是看不明白什么意思。
“你怎么不去打饭?”她们又问我。
“胃口不大好。”
“刚才找你的那个女的挺有来头吧?她跟你说什么了?叫你饭都不想吃了?”
“没什么,她是我的一个朋友,刚从国外回来,随便扯了一阵子。”
“等等吧,看看电话还会不会再打来。”她们安慰我。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电话铃又响了。我的心跳得按不住,畏怯得不敢近前。
“响三声了,还不快点儿?等他挂掉你后悔都来不及了!”她们笑道。
我这才跨前几步,拿起听筒,声音颤抖地“喂”了一声,甚至忘了说“你好”。
“你是爱爱吧?”那边问。
我听出来了,是李的司机。“是的。”
“下午六点我开车在校门外等你,他吩咐的。就这样。”
他说完就挂了电话,没有征询我的意见。李算好了,我一定会去的,就是有再重要的事也会推掉。我心里洋溢着一份甜蜜,同时也隐隐担忧起来。下午六点约我,肯定是吃晚饭的。我还从没单独跟一个男人在外面吃过饭,如果被我妈知道,肯定要弄个水落石出的。再说,天韵刚刚来过,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我要是再执迷不悟地赴会,不等于是飞蛾扑火吗?
剧烈的思想斗争,加上对我妈的恐惧,整整折腾了我一个下午,课都没上好。下午放学后,我还是决定去赴约。本应该往家里打个电话说不回去吃饭了,又怕被我妈刨根问底、纠缠不休,也只有先斩后奏了。
北京有一片美丽的水,水心有个小岛。它,就是著名的后海。十多年前那个地方还没被现在的灯红酒绿和鼎盛人气所玷污。夏天常有人在那里游泳,风吹着岸上的绿柳,显得明快而安详,冬季也有寥寥的钓鱼者点缀着湖岸。
李的司机把我带到了后海边的一条胡同里,车子停在一个四合院的朱漆门口。我下车之后,司机就把车开走了。大门一旁挂着一张非常不起眼的酒旗,上写了个“祥”字。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标志表明这是个店家。难道还有躲在深巷里生怕为人知的店家?我正疑惑间,大门就开了,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男人微笑着,礼貌地把我迎进去。他说话小声小气的,好像是怕惊醒了熟睡的孩子。这是个一进式四合院,有影壁,院子里是古旧的青砖铺地。院落坐北朝南,种着两棵高大的海棠树。迎面有五间正房,房前有宽敞的门廊。正门两旁挂了两只亮堂的红灯笼,使这个院子更古老且具东方神秘色彩。
中年男人打开厚重的门帘
中年男人打开厚重的门帘,一阵暖气扑面而来,还有一团红色。里面没有电灯,四壁点着数支粗大的红烛。这种氛围使我感到了窒息,似乎掉进了一个美丽陷阱。我看到了李,他坐在厅中央的一张古色古香的八仙桌东面,朝我微笑。偌大的厅里,也只摆放了这一张桌子。我慌张得双手不知朝哪里放,只有机械朝他微微一笑。他穿了一件银灰色的薄毛衣,没结领带,衬衣领口微微敞开,使他显得非常容易接近。
中年男人示意我脱掉大衣,他帮我挂在了门口的衣架上,我发现李的黑色薄呢大衣也挂在上面。之后,中年男人又示意我坐在李的对面,就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一个看上去很干净的小伙子给我捧来了一杯盖碗茶。
我把茶杯端起来,喝了一口,就没有勇气再把头抬起来。因为李在看着我,目光一直没有放过我。尽管这屋子里只有他和我,但我一点也没害怕,只有羞怯。他传递给我的是脉脉温情,而不是邪念。他是个有涵养的男人,绝对不可能用粗暴的方式征服女人。年轻男人在心仪的女孩子面前,都会冲动,即便无法对后果负责。而李不会,显然他已不再年轻。他把握得很好,让我这个没有恋爱过的人很有安全感。
寂静了好一会儿,李终于开口了,是那种纯正的北京话,慢声细语地:“爱爱,放松一点,抬起头来。是不是我这个人让你不自在?”
我盲目地摇摇头,稍微把头抬高一些,还是不敢与他的目光对视。
“别怕我,把我当个朋友,无话不谈的那种朋友。”
我的目光这才怯懦地爬到了他的脸上。印象中,我似乎没看清过他。他的相貌五官,在我脑子里也只有一个大致轮廓。现在两个人离得这么近,我好像还是看不清他。他的眼睛不大,内双眼皮,睫毛浓密,但不太长。眼光迷迷蒙蒙的,鼻子挺直,嘴唇薄薄的,嘴角有些上翘……这些配件组合成的一张脸,不算英俊,却富有魅力。也许,构成魅力的东西,还有他身上的书卷气和眉宇间洋溢的温存……
然而,与他的目光相遇的刹那,我又飞快地闪躲开了,垂下了头。我有些懊恼,恨自己不大方,没勇气。我这样似乎不是我妈所打造的那种淑女,而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野孩子了。
在女孩子面前,他显然是有经验的,稍微放大声音说:“这次出去给你带回个小礼物,来先看看吧。”
说着,他起身走到衣架旁,从大衣内袋里拿出一方精致的包装盒。又坐回我面前,他打开包装盒,里面又有一只红色心型金丝绒首饰盒。我想可能是一只戒指,像天韵手指上的那样,心就扑通扑通乱跳起来。第一次就送这么贵重的“小”礼物,显然也只有豪门公子才能做得到。豪门公子们往往喜欢这么做,以体现他们与凡夫俗子的不同。
可是,等他打开首饰盒,我却被真真切切地惊呆了:原来竟不是一只戒指,而是一条色泽璀璨的钻石项链!钻石产生于亿万年前的地核深处,被火山喷发带到地球表面,象征着恒久,也象征着爱情。我不懂钻石,也没戴过。只大约知道钻石的价格跟它的重量、净度、颜色,切工等有关。我无法准确判断这颗钻石的重量、净度、切工,单单它的光彩,就已经把我攫取了。我喜欢它,很单纯的喜欢,只是这样。
李看我喜欢这个东西,他脸上也流露出欢喜。“让我亲手给你戴上吧?”
我这才从对钻石的迷恋中清醒过来,迟疑地看了他一眼。
“怎么?你有顾虑?”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收不起。”
他拿着项链的手僵在了空中:“你的意思……能说清楚点吗?”
天韵的影子很快占据了我的脑海,我绝望地闭了闭眼睛,笼统地说:“我还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不能先收你的礼物。”
他这才又说:“别把这个小礼物看得那么重,我买了它,是觉得你戴上之后会添一些贵气。”
“不行,我妈要是知道了,肯定会不依不饶的!你不了解我妈。”我有些紧张。
我的这句话似乎打击了他
我的这句话似乎打击了他,他的眼神变得有些暗淡。如果天韵的父母也不同意天韵与之交往,天韵和他也就没有今天。看来他是在意我的,也许已经缜密地考虑过如何将我收藏起来,不然不会第一次见面就送给我这么贵重的礼物,豪门公子的钱也是钱,不可能随便撒在某个女人身上。
很快,他的脸上又出现了温暖的微笑,淡淡地说:“收下吧,如果你妈不要你戴,你就收进抽屉里。等你到了八十岁,儿孙满堂时,拿出来看看,想起这世界上还有我这么个人,想起今晚咱俩有这么一小段甜蜜……”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听着听着,眼泪就啪嗒啪嗒地往下掉。这一刻,我多希望他能把我揽在胸前,轻柔地抚摸我的头发,轻言细语地安慰我。虽然与他还没开始,我好像已吃尽了天底下所有爱情的苦!
然而,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站起身,撩开我肩上的头发,把沉甸甸的钻石项链戴在了我的脖子上。
“怕凉吗?怕凉就放在衣领外面。”他柔声说。
我摇了摇头。
一阵细微却异常震撼的凉意袭击了我胸前的皮肤,我不由得浑身震颤了一下。他只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又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拿起一片纸巾,递到我的手里。
李点了一支烟,沉默地抽了几口,又按灭了。
过了好一会儿,两个人都平静下来之后,李才对我说:“这家店只有一张餐台,经营北京名菜,要提前预订。我做主定了北京烤肉,年轻人应该喜欢吃这个吧?”
“喜欢。”我点了点头。
“这里的烤肉肯定跟你以前吃的味道不一样。这家店很讲究,烤肉用羊的什么部位,是很讲究的……”
他的话没说完,那个小伙子就捧来一个精致的白瓷酒壶和两只同样质地的酒杯,酒杯透明,上面釉着一枝墨梅。
“酒温好了。”小伙子说罢就把酒壶和酒杯摆放好,退了出去。
“冬天酒冷,温过再喝养胃。”李说。
“酒虽然好,我恐怕不敢喝。”我很为难。
“这家店常接待外宾,只有茅台。这种酒纯正,你少喝一点不会醉的。”
接着,小伙子就开始上菜,首先端上的是一盘烤肉。这盘烤肉单是从外表上看,就跟外面做的不一样。李夹了一块放在我面前的碟子里,我尝了尝,果然不是一般的美味,并且肉质细嫩,不膻不腻。
菜上齐后,小伙子给两个人斟了酒,就退立在一旁。我觉得小伙子在这里使我有些不自在,但李似乎并没感觉到。
我嫁入豪门的真实生活(6) http://img-article.pchome.net/00/14/47/60/?356,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