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墨尔本
夏天的墨尔本,阳光好像非要把人晒得褪皮才甘心,每天的太阳早早的出来,很晚才落下,白天变得异常的漫长,一个夏日的午后,Tonke又来找我,他一次又一次的说服我去拍那个关于我和他的故事,可是我真的对这样的故事毫无兴趣,那天我们坐在浓荫下,Tonke滔滔不绝的讲他的构思,我突然就蹦出一句:
"我是导演你是导演?"
Tonke看着我,无言,然后也蹦出一句:
"你喜欢我吗?"
我看都没看Tonke,没有回应.
这句话成为了一条永远也不会抵达港湾的海中船只。
夜里,我去找Tonke,希望打消他拍那个片子的想法,我对Tonke的执着越来越佩服,谈着谈着,我的上下眼皮开始打架,墙上的时钟马不停蹄的在奔跑,随后,我听见Tonke说,你先在床上靠一会吧,我洗个澡再聊.Tonke说完之后我才意识到我刚才的话语喷泄全都是在Tonke的大床上进行的,床带着睡眠的意识迅速的侵袭了我的大脑,头越来越沉,一如火箭发射失败被强大的地心引力诱惑以至毁灭,白色的墙壁被柔黄的灯光渲染成一个温情的梦境,听见卫生间的水哗哗的喷出水流的同时,我被磕睡虫彻底击溃。
床像一块无限下沉的海绵软体,我的身体在注射入大量的疲倦之后仿佛要陷入世界的底部。模糊进行了一会,不知道来自那里的风吹过我完全投降的眼皮,我感到我捲缩的双腿正被一种力量分开,就如河水从中间崩裂,Tonke的声音像是沾湿了的水滴,从一片淡淡的香气里传来:
“这样睡代表你生活得很没有安全感,你就像个小孩子似的不会照顾自己。”
腿被彻底搬直,随之而来的是Tonke越来越近的呼吸,那种音量就好像海潮起伏的波浪,也好像花叶光合作用时绽放的氧气,我正在被一个庞大的什么覆盖。
万物在夜间的呼吸,光线灼热的散发,黑暗里一切的动静,全部凝结到一点,只是很快的一瞬,仿佛雨后晴空突然出现的彩虹,一双温暖嘴唇在我脸颊上划出一道湖水平面的波纹。
我就在这个时候突然的清醒,是一种更加坚决的力量摧毁了所有疲倦,我坐了起来,看见Tonke淋湿的头发穿着白色的睡衣坐在我的身边,我们对视了大概三秒,或许更久,其间时间就静静的停住了翅膀,Tonke淡蓝色的眼睛开始变得幽深,是一种深蓝。后来我知道,Tonke如果爱上一个人,凝视对方的时候,他的眼睛会变色的,会越来越蓝.真是好玩.
“我要回公寓了,下次再找你谈吧。”
我好像猛然回魂似的说话。
“这么晚了,我------”Tonke的话语还在继续,我的身体已到了门口,我没有停留,也不去看Tonke的表情,拉开门就闯入了茫茫的黑夜。
周五之后,就是周末,Tonke突然对我说,这个周末我们去他的朋友家里做客,而我也真的希望见识真正的澳洲人的家庭生活,也就答应了。
Alex和Ben住了墨尔本城市的西面的一个小区,房子很小,一间小小的卧室,另外一个房间做了他们的工作室,Alex和Ben刚刚开始创业,在墨尔本开了一家室内装饰公司,他们是一对同性情侣。
那天的阳光依旧很烈,夕阳透过百页窗照射到屋内,屋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有阳光的味道,我就坐在温暖的阳光里,有空调的风淡淡的拂过身体,Alex和Ben开始准备晚餐,看着他们在厨房和卧室之间进进出出,我开始没太注意,后来我发现,只要他们的身体一有接触,他们就会用手自然的扶一下对方,亲吻一下对方,每次都是,阳光也照在他们身上,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觉得这就是家吧,其实爱情可能和性别没太大的关系,两个男人的家也是那么的温馨和舒适。
那天的晚餐很丰富
那天的晚餐很丰富,说丰富是因为饱餐了一顿别人的爱情,吃饭的过程,他们还是那么温情,就像所有的夫妻一样。
晚餐告别的时候,Alex拥抱了我,吻了我的脸颊,我对他说;我有一个片子,想请你和Ben做男主角,可以吗?
Alex说:Tonke和我们说过,可以啊!
回来的时候,Tonke对我说:
"那个吻,希望你没有误会什么?"
"误会什么啊?"我的语气有点坏坏的不正经。
呵呵,在Tonke短暂的沉默中,我笑了起来:“那个吻我也没有误会什么啊。只是你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吧。”
我未说完,Tonke做欲扑过来状,而我大笑着往前跑去-----
而两周后我们开始了那个片子的拍摄,那个片子拍得很辛苦,我和Tonke从开始拍摄到结束都在争吵,那片子拍好后参加了一个电影的展映,得了一堆什么烂七八糟的奖,那些奖全被Tonke抱回他哥本哈根的家里.
(明天我会贴我和Tonke在他的家乡旅游,还被他的朋友误以为是Tonke的情侣,还见到了Tonke的父母,一对开明的银行家夫妇)
来源:博客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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