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他寂寞时的替代品

互联网 | 编辑: 徐晓赟 2006-12-06 09:36:00转载

  那年的夏天,阳和我是一起分到南昌市的一所中专教书的。同一批分配去的同学中,阳并不是最优秀的。可是,上天赋予他一副挺拔的身板和一张晴朗的脸,他只要在人群中一站,马上就能揪住别人的眼球。而且,他拉得一手好小提琴。每天课外活动时,他要么是在篮球场拼杀,要么是倚着宿舍楼下的法国梧桐拉着小提琴,在那个小小的校园里,他也算得上是一个风云人物。

  我和同学雯子同住一室,我们关系很好,隔壁就住着阳。由于这种天时地利,我们彼此之间的来往也比较频繁。有时阳去打球了,我还会为他去食堂买好饭,放在我宿舍等他回来吃。但在那个时候,我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已经有了阳的位置,只是感觉到与阳在一起时,日子是那么的美好。

  雯子是一个性格泼辣、模样俊俏的女孩,什么事她都敢做。自从第一次见到阳,雯子就说着要追阳当她的男朋友,但阳只把此话当成玩笑。一次学校搞元旦晚会,阳和雯子被要求做主持人。为此,他们总是在一起策划、排练,常常泡在一起,用雯子的话说是为了增进默契度。

  那次活动很成功,阳和雯子在台上一唱一和,配合得十分默契。他们还没有卸妆,同学们就开始夸他们为金童玉女了。之后的事也似乎发展得顺理成章,他们也真的成了出双入对的情侣。

  当发现他们真的走到了一起时,我的心才开始有了反应,一种说不出的痛楚压抑在心中,不能倾吐,也不敢倾诉,害怕这样会得罪雯子。于是,每次我们几个人聚在一起时,我总是格外地表现出我的开心和快乐,总是在他们旁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以此来掩饰自己心中的那份苦涩和凄然。

  我看得出来,阳与雯子在一起过得很开心。我常能看到阳的眼中溢出的那股神采,每当这时,我更不敢让他们窥出了我心中的秘密,害怕破坏了我们之间的和谐。

  日子在他们幸福的笑声中度过,我们都认为将来会一直这样下去的。但是有一天,一位不速之客来学校找到了阳,要求阳离开雯子。这个人就是雯子的爸爸。他直截了当地告诉阳,他来自农村贫穷的身份配不上他的女儿,希望阳别耽误了雯子的幸福。

  雯子很痛苦,但她终究没有扭过她父亲的思想,她离开了他。不久,雯子被调到银行工作,她父亲彻底地隔开了他们的来往。

  那段时间,阳很憔悴,整天躲在房间里不出来。从此,校园里也很少看到他矫健的身影,很少听到那悠扬的琴声了。

  我去安慰阳,每天为他买来可口的饭菜,为他洗好衣服。我没有因为雯子的离去而感到自己有了机会,而是每次看到阳那痛苦的神情,心里感到隐隐作痛,希望他早日走出失恋的阴影。

  就这样,我与阳在小心翼翼中平静地度过了一个学期。放暑假时,我们都没有回家,因此我们常常在一起吃饭聊天,我也还是像当初那样坦然面对他,也从不提起他那桩伤心的往事。

  一天傍晚,阳邀我一起出去散步。在路上,阳与我说话时一反常态,显得吞吞吐吐。当我们返回学校,临到宿舍时,阳突然捧起我的手,吱吱唔唔地说他喜欢我,希望我做他的女朋友。

  或许夏夜的那份浪漫容易使感情发酵,我在稀里糊涂中,竟答应了阳的这个要求。也就在那个晚上,我又稀里糊涂中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从此,我们开始了同居。期间,我多次要求结婚,但阳认为当时两人的经济基础不行,说迟些时候再说。就这样,我们在一起同居了三年多,期间,我还做过两次人流。
  年的圣诞夜,英雄城南昌的街头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雪,在节日璀璨炫目的阳光下,是那样的浪漫,是那样的温馨。街边商家的音响正在播放着刀郎的《2002年的第一场雪》,显得苍凉的歌声弥漫着情与爱的味道,正与我的心情重叠。

  这天下午,我在学校的图书馆里查找资料,准备为我的硕士论文作最后的润色,早点结束论文,争取在2005年多点时间去想找工作。自从考取研究生后,我几乎把所有时间都花在学习上,这样才能使自己不再去那段痛苦的记忆嗟叹和懊悔。

  宽大的阅览室里只有一个人,恰逢周末的圣诞节,会有几个人在图书馆呢?那几个在图书馆的人也陆陆续续中被电话叫走了。偌大阅览室只剩下我一人。这时,我的心里特别的失落,这就是我的圣诞节吗?一个人的圣诞节!

  突然,我的手机尖叫起来,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特别的刺激。谁会想起我?我茫然地想。

  “婷婷,是我,圣诞节快乐!”一个熟悉的略带忧郁的声音传来。我一愣,甚至忘记了回答。是啊,那个伤害了我一辈子的男人。刹那间,往事一幕一幕在脑海中浮现,那些酸楚和痛苦在我心中渗透,一点、两点,然后是我整个心脏。

  “婷婷,有时间吗?我现在在南昌,可以见你吗?”阳吞吞吐吐地问。我爱阳,即使我现在还恨他,但我仍然知道我还爱他。只是,此刻的理智告诉我,别痴心妄想了,爱深一点,伤多一点,何必再作茧自缚呢!

  “我现在很忙,再见!”我没等阳说话,就轻轻地合上了手机,无力地靠在椅背上,一股疼痛从心底漫向双眼,泪水模糊了我的眼睛。

  离开图书馆时,七彩的霓虹已经染透了城市的夜空。我不想回家,我怕丈夫看出我的重重心事,不忍看到他那关切的目光。一个人走在大街上,看到一对恋爱中的男女满脸洋溢着节日的喜庆和爱情的甜美时,我的思绪又不知不觉走进了记忆的胡同。

  后来,雯子突然回来找我,说她辞职了,打算去深圳发展。她还告诉我,她与父亲朋友介绍的男朋友分手了。这时我才明白,雯子其实是来找阳的,找我只是她的一个借口。我告诉了阳雯子的近况,阳听了当时很沉默,一句话也没有说,就拿着小提琴去了那片小树林。一缕飘渺的琴声飘来,我才蓦地想起,阳的小提琴束之高阁已经多时了。我的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不久,阳与我商量想去深圳找找机会,说学校的这点薪水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实现我们的梦想。阳离去的前一个晚上,我们谈了许久许久,我问阳是否从未爱过我,阳沉默在那里一声也不吭。那时,一股屈辱感化成两行泪水在脸上倾泻。我没有与阳吵闹,此时的阳对于我来说什么都不是了。我只是在他的甜言蜜语中,把我的自尊连同肉体一起给了他,成为了他寂寞时的替代品……

  与阳分手后,我也向学校递交辞呈。我想离开这个让我伤心的地方,去找一个没有人知道我屈辱历史的地方独自舔砥伤口。

  辞职后,我回到了老家,在一所中学任代课老师,一边努力去淡忘过去,一边复习准备考研。几经波折,我终于2002年考取了南昌大学的研究生。

  2003年国庆那天,我披上了圣洁的婚纱,幸福地做了新娘。丈夫是我的同学,在他心中,我能感觉到我的位置。

  同一年的同一天,雯子也成了阳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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