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次怀孕的痛苦经历

互联网 | 编辑: 徐晓赟 2006-12-22 15:21:00转载

孩子的爸爸在哪里
  
  每过一天,我的痛苦和负罪感就增加一点。我摸着自己越来越大的肚子,流泪,失眠,叹气。
  
  云罗消失了,他仿佛只是我的一场噩梦,说不见就不见,他是孩子的爸爸,也是惟一一个可以帮我决定是否留下这个宝宝的人。可是他躲避,每每遇到问题,他就只懂得逃。
  
  我打电话到他的单位,他同事说他请了几个月的假。我又想方设法地联系到他表弟,“我哥说他不想见你。”再打去电话,电话关机了。这就是那个和我同居四年的男人,云罗。人生如此关键的时候,他竟然抛下我,让我独自面对。我快30岁了,这是我的第三个宝宝,如果失去了,很可能以后做不了母亲。即使是不要,我也没有钱去做手术。我走投无路,如同被逼到悬崖,马上就要掉下去。
  
  刚开始认识云罗的时候,我以为他能给我温暖。我从乡下的家里出来,是带着满满的自信和清高的,曾经在南京找过一份不错的工作,因为任性,一两句话与上司不合,我调头就走。辗转来到武汉,我事业碰壁,感情无助。所以,在电脑班培训的时候,当云罗作为老师细心辅导我的编程课时,我开始崇拜他佩服他,欣赏他的敬业和认真。
  
  说真的,他并不是我喜欢的那类男人。但是他体贴我,特别在那些身在他乡的日子。吃饭的时候,鱼刺被他挑开,肉送到我碗里,我眼睛一热,心里温暖。
  
  后来他决定离开学校,只单独告诉我他要走了,还留下他的QQ号。他走以后,我再没去过那个学校。
  
  据他后来讲,他在一年的时间里见不到我,还去我可能工作过的地方,一家家找过我。在离电脑班结业一年多后的某一天,我们居然碰到了,在街道口新华书店里,我看书,一抬眼,他正在我对面冲我笑。这是缘分么?我们恋爱了,很快,就住在了一起。
  
  日子就是从同居开始,出现了一连串的问题。那些温暖和体贴,仿佛是相隔遥远的幻觉。
  
  他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和云罗在一起,我隐瞒了一个秘密,当年为了方便找工作,我办了个假身份证,比我的实际年龄小四岁。也就是说,我实际上比云罗大。
  
  那时候,我们都穷,穷得刚刚够吃饱饭。云罗是黄石人,在武汉刚毕业,做了段培训师,又失业了。我做文员,一个月不到千元的薪水,要付房租要吃饭,支撑我们两个人的生活。
  
  拮据的时候,我们一天只吃一顿饭,破旧的餐厅里,我们点了最便宜的菜。云罗朝老板直嚷,“分量怎么这么少?”老板不说话,轻蔑地看着我们。我又委屈又心酸,拉他的衣角,默默地把钱付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穷成这个样子,我偏偏怀孕了,那是我们共同的第一次,什么都不懂,发现时我已有两个月身孕。我慌了,让他去筹钱做手术,可他自己都没有工作,“你打电话给你妈妈,借点钱?”他在我的逼迫下拿起电话,支支吾吾半天,什么都没说,挂了。我气不打一处来,让他回黄石拿钱。
  
  他这一去,三五天都没有消息。
  
  我在焦灼里等待,眼看着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就要错过做手术的最佳时间。等不了他回来,我一个人去了医院。
  
  我永远记得那难堪的滋味,我浑身发冷,从医院回来的时候,他也刚刚到家。我恨他的无能和懦弱,而他上前紧紧地拥抱我,我的那些恨,没骨气地消失了。
  
  同居的日子里,他的弱点渐渐暴露出来,他敏感脆弱,承受不了任何困难。因为性格问题,他常常丢掉饭碗。每次和我吵架或是工作不顺,他就跑去上网或者打游戏,一玩就是一通宵。刚开始我还总是到处去找,慢慢地,我也麻木了,就这样得过且过吧。
  
  直到今年的6月,那是我们同居的第四个年头。我突然觉得浑身不舒服,一检查我就蒙了,又怀孕了。
  
  我急得团团转,找朋友借钱,找医院咨询。云罗似乎一点都不慌,“生下来。”他轻描淡写地说,换做其他女人,大概觉得这是求婚的表示,但是我了解他,他这么说,只是为了缓解迫在眉睫的经济压力。
  
  我哭,他吼我,我怪他拖延时间,害了我。他就是默默不做声,仿佛和他无关。我们又吵又闹,惊动了房东,“走走,你们搬家。”云罗倔强地说,“走就走。”
  
  话已出口,第二天,自然是要搬家的。我查了几家地址,挨个挨个地跑,让我气愤的是,他就那样跟着我,站在楼下,看着我一家家地敲门,等我跑上跑下地忙。我又累又气,虚弱得快要晕倒。
  
  那个夜晚,我裙子上染了大块的血:孩子保不住了!手术的前一天晚上,我从游戏室里把他拖出来,告诉他明天去医院。当麻药缓缓地进入我的身体,我觉得人生原来有那么多痛,如果这些痛就这样让我麻木,麻木地睡过去,永远不再醒来,多好。
  
  从医院走出来,阳光很刺眼,街上小孩子乱跑,我觉得怕,任何一个孩子朝我跑来,都有可能撞倒我。而云罗,他正在陪我等公共汽车,回家做饭。连打车的钱,都要省下来。
  
  我也想过,不和他过了。可是身边的朋友总劝我,说在一起好几年了不容易,我再看看他无辜的模样,他没有背叛我,好的时候,我们也非常好。只当他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吧,日子不都得这样过么。
  
  我快被折磨疯了
  
  可是偏偏就是那么倒霉,仿佛在惩罚我的纵容一样,一个月后,我再次有了宝宝。
  
  很明显,宝宝来得太不是时候,他的父母已经被折磨得筋疲力尽。谁都不能怪,只能怪自己太大意。
  
  怎么办,我们没有钱,那几次折腾下来,我的钱已经精光,我对云罗下了最后通牒,非去找他父母拿钱不可。他盯着我坚决地说,“这个孩子一定要生下来,否则你很可能做不了妈妈。”他的一番话,又让我觉得心里感动。既然如此,那就商量结婚吧。
  
  在把他带到我家去之前,我把隐瞒年龄的事情告诉了他,他惊讶了一下,也没有多问。只有我心里清楚,年纪不饶人,失去这个孩子,也许我真的就不能做一个母亲了。
  
  父母看着云罗笑了,爸爸说,终于可以放心了,女儿要出嫁了。我也笑,心里是苦涩的,他们不知道这些年我们的坎坷,他们不知道,我们是走投无路了,不得不结婚。
  
  回到武汉,云罗打电话给他的父母,“你们要当爷爷奶奶了!”我在一旁拉他的衣服,“找他们要两万块钱。”我心里是这样打算的,要了这两万块,婚礼戒指我统统不在乎,这个钱,是为孩子准备的奶粉钱,我们目前什么经济基础都没有,孩子生出来怎么办?
  
  他朝我直瞪眼睛,就是没开那个口。
  
  我们的战争,又一次爆发了。他说他们家没钱,没钱就是惟一理由。我说两万不过分,谁结婚不得花这个数?
  
  我们闹得凶,他居然用脑袋朝门一直撞,我惊呆了,吼道:“你疯了吗?”
  
  他确实“疯了”,不过是在装疯。当我提出钱这个问题,他的反常经常吓到我。比如饭馆里,一言不合,他就撞墙;或者在大街上突然趴在地上耍赖,还曾经咬煤球,再就是仰天哈哈大笑,说自己是“神经病”。
  
  他不是神经病,我无法解释他面对困难时的表现,怎么如此离奇荒唐。我倒是觉得自己要被他折磨疯了。
  
  他能勇敢站出来吗?
  
  我见过云罗的父母,他母亲明确表示不喜欢我,说我长得“像小老鼠”。这些年,我跟着云罗一直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能养得滋润吗?她这样说我,让我心里很不痛快。
  
  上个月,他母亲突然来了电话,要云罗回黄石一趟,说是拿只土鸡给我。几天后,他从家里回来,也带回了他母亲,土鸡没捉到一只,带了9个鸡蛋,还有一个已经挤破了。我望着这一家人多变的脸色,心里有莫名的不祥预感。
  
  晚上,云罗很反常地请我出去吃饭,饭桌上,他一直很沉默,我心里有数,他准是丢了工作了,每次丢了工作,他都显得烦闷。“明天不上班了?”我试探他,“是的。”我说对了,我还安慰他,没关系,下次再找……他突然打断我,“你说,我们是结婚好,还是分手好?”
  
  我瞪大眼睛,听他头头是道地分析,结婚的弊端分手的好处。我慌了,孩子已经五个月了,现在谈论这个问题,不是在把我往绝路上逼么?
  
  他一时想要孩子,“明年是猪年,生下来也许会带来福气。”一时又要分手,“我们之间太多问题。”我觉得可怕,我的幸福,就掌握在这个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男人手里么?
  
  云罗的母亲真的带来只鸡,他们却告诉我,这是分手后给我吃的。很明显,这是拿来补身体的,为了我又一次即将失去的孩子。
  
  我必须坚强面对这一切,如果他要逃避责任,那么也必须给我钱,让我拿掉这个孩子。目前的手术一定是有风险的,我需要营养、住院、安抚,从一万块,谈到八千,他们一口推辞,“我们没有钱。”云罗表示,如果我再逼他,“就消失!”
  
  上周五,他拎着箱子要走,我拉住他,他恶狠狠地警告,“再不放,我就扇你一耳光!”我挨了那结实的耳光,眼泪都流不出来了,看他摔门而去。
  
  那一天,就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
  
  我喂着那只土鸡,已经喂了一个星期,它养在厨房里,我对着它掉泪。云罗真的消失了,请了长假,关了手机。他让我和孩子,处于绝望的边缘。
  
  眼看着年关就要近了,我怎么面对等待我婚期的父母,我又怎么支撑这越来越虚弱的身体?一次次地,我对肚子里的宝宝说对不起,我吃不好,睡不着,天天急,天天找他。我没有钱,就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无论云罗在哪里,希望他能勇敢站出来,我们一起面对种种困难,哪怕从此以后只是陌路。请他在绝望里给我希望和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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