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红颜便换了流年

互联网 | 编辑: 2003-09-16 00:00:00
罗幕轻寒。阿米亚又是一春。街道上人声鼎沸,重甲长刀,银弓金剑的猎人骑士比往年更多了。

忽然厌倦了腥风血雨,我在蕊寒香冷的初春做了新嫁娘。青梅竹马的恋情没有任何悬念,所以,我的夫君仍然醉心于江湖恩仇,留下他新婚的妻子独按小秦筝,窗外,春花烂漫。

正是海棠初红,芭蕉新绿,心里的寂寞突然象草一样疯长,才华冠绝理查又如何?看不到你的金盔十方,我的诗,不过是风里飘落的桐花。

马蹄踏踏,我的小叔轻敲窗棂:大嫂,天哥来了。

你终于来了,为什么要来?为何在我耳畔马蹄踏踏?你不是归人,不过是个过客。
手指一颤,一滴鲜血流在琴弦上,我轻轻的将它抹在唇边,镜中,腮红似火,泪水盈盈,天,你可疼惜我此刻的容颜?

终于看见你风尘仆仆的站在桥头,十方天神,却没了当日的杀气,少年子弟江湖老,天,你也累了吗?

小叔笑问:天哥,兄嫂大婚,如何不来喝一碗喜酒?

你扬眉轻笑:兄弟,你不知那地狱世界的头牌花魁,有多么讨人喜欢,醉卧青楼,浅斟低唱,莫说你大哥娶妻,便是我自己讨老婆,只怕也舍不得回来!
原来如此!

原来只是一场错爱,你不过是浪荡江湖的轻薄儿,我为何为你如此销魂?唇间渐渐的发咸,我上前敛衽为礼,你轻轻唤我:嫂夫人 刹时,云止风息。相思刻骨,寂寞铭心,多少红烛燃断的五更天,我不过是你的嫂夫人!


阿米亚城里拥挤不堪,和往日没什么差别,变了的是我,芙蓉暖帐,我的十方没了往日的凌厉和寒冷,玉杯倾倒,污了我天神的光彩。

为何还要回来?桐儿,我当初是不是不该看你那一眼? 看了你便忆起了前世,看了你便误了今生。前世已错过你纤素的手,今生为何还是相逢恨晚?

还记得地宫边刚见你的一刻,拈花一笑万山横,从此,前世的记忆便如洪水,将我的今生彻底冲毁。

你怯怯的站着在地宫的入口,纱衣轻舞,长弓当胸,你青梅竹马的恋人静静站在你的身后,他是我的兄弟,而我,我空有十方,却不能伴着你八千里云月同行,这旷古神勇的兵器又有何用? 不如换了美酒。

从此便流连在地狱世界的烟花柳巷,酒楼茶肆。从此,我就是那里一掷千金的轻浮浪子。拥红偎翠,推杯换盏,没有你,这满目珠玉不过是僵尸白骨。所以,在每个曲终人散的夜里,我都在鬼怪横行的地狱世界游荡,断肢横飞,血雨四溅,我的十方破空长鸣,风中回响的是你的名字。

阿米亚城又是一春了吧,桐花落成了一城烟雨。 醉了十方,醉不了相思,别了今世,却忘不了前生 抛下了青梅之约,背弃了金兰之义,桐儿,让我带你风雨江湖四海漂泊,如何?

如此衣不解带,马不落鞍的关山万里,原来只为叫你一声嫂夫人!
你发髻轻挽,眼帘轻垂,盈盈下拜,我的心便随着你落了下去。悔了我 日夜兼程,在这繁华
似景的阿米亚城,我永远不是那个归人。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

如果不是遇见你,纵然夫君性情暴躁,不解风情,这样的青梅竹马也是我一生的经典了。
可是,谁能抗拒前世的诺言?
荒芜凄凉的地宫,你痴痴的一眼,便成了烟雨江南,而我就是前世庭庭院中抚琴的女子。
与君共奏西江月,半弹江水半弹情。

曲未终,人已散。阿天,我是我前生泪雨滂沱中难圆的梦。
原来今生还是要相逢,既要相逢,如何不早一些?
眉宇间掠过深深的痛,你说,莫如相忘于江湖
而从此情根深钟,我心里长出的,是无法修剪的荒草。
我冷冷的笑了,阿天,果然相忘于江湖,毋宁说是相忘于脂红粉腻的温柔乡,在那个传说中半人半鬼的地宫边城,你的桐儿只不过是你剑尖滴落的一抹轻红。

说过了要相忘于江湖,可踏遍了地宫边城,却抛不下你的浅笑轻频。你淡淡站在树下,红袖
若烟,清影临风,为何有些清减了?桐儿,这么多年,你不快活吗?不要那么冷冷的笑,桐

啊,从此千山暮雪,万里层云,相思那么重,我若不醉了,怎提得起手中的十方?
身后的桐花落了一地,仿佛前世江南的那个午后。

很多很多年以后,我都记得你来的这一天。记得你深深地一揖,转身离去,阿米亚的繁花似景转眼就成了满目残红。可是一年一年的草长莺飞,我却记不起你年少的模样,甚至记不得我们是否再相遇。原来有的花开是为了凋谢,有些水来是为了流走,有些疲倦是为了变成灰烬,有些痕迹是为了纪念忘记。

很多时候,爱情在开始时就已经结束,我们在相逢时已注定离别。而习惯了以无懈可击的冷静与时间对峙的我,已不能够给这个故事一个结局。文字像一把钝了的手术刀,执拗地在我的心上力不从心地游走,却总不能触碰我心里最最柔软的痛。
既如此,便不用在意是不是相守了,总有一个名字让我刻骨铭心,总有一个背影让我肝肠寸断,那前世的朱门红柳,今生碧水如天,便不过是我面前的冷香孤灯了。

既如此,流水渐随春远,红颜便换了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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