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常听长辈们说,人生如歌,人生如梦,人生如诗,人生如画……人生可以是任何一样东西,惟独不能是游戏,原因不明。不过我想这便是“游戏人生”这个词常被当成贬义词所造成的影响吧。由于我的能力有限,理解不了这个“游戏”。于是,我把它当做电子游戏的意思。
幼儿园时,我一直向往着校园生活。但当我上学之后才发现,真正的校园生活与想象中的反差很大。它并不如想象中那样多姿多彩,相反地,十分的程序化:早晨按时起床,洗涮完以后吃饭,吃完饭上学,中午回去吃饭睡觉,下午再去上学,晚上回家吃饭写作业睡觉,有时有课外班,又不得不牺牲宝贵的休息时间。周一至周五天天如此。小学时,作业不多,学业比较轻松,因此梦想很多。人,本应越大心理越复杂,但恰恰相反,我发祥自己越大越单纯。从前还希望周末的生活可以丰富一些,游泳,逛公园啦,打电玩啦,等等。现在却只希望能睡够。
我的游戏死党,也是我的好友。一个上课睡觉,被老师打醒后起立大骂“shit”问谁做的,最终被老师棒笞五十的呆子;一个下课后企图非礼女生未遂,反被老师送政教处写检查的流氓;一个一周之内失恋三百余次仍不停懈的情痴;一个半夜从床上跑到网吧通宵的游戏迷;一个自以为英俊其实相貌丑陋的“衰哥”;一个整日说自己性感却连性感什么意思都不懂的“文盲”;一个把纪律委员骂得狗血淋头后竟无情地用板凳将之砸死的禽兽;一个写作到凌晨三点却以为是晚上七点的文学痴迷者;一个文才极佳却被老师说是思想“偏激”的怪才;一个…………死党不耐烦了,冲上台,凌空一脚将我踢飞,摆了一个似乎很酷的造型,说道:“我是最孤独的,我是最寂寞的,我是最特殊的,但我坚信,我是最好的,我是OROCHI~!”
我破口大骂:“kao!我这还没说完呢!”同时回敬他一脚……
一番激烈的搏斗后,我夺回了发言权。
是的,他叫OROCHI(KOF中的大蛇,格斗游戏里典型的混蛋,与之在现实中相差无几)。我们因游戏而相识,文学方面见解也基本相同。他被老师说成偏激,所以,我也被归为了“偏激”者,但我们并不在乎这些,我们就是我们,不会改变。
大概初一的期末,无聊的校园生活使我和OROCHI发现了一片新天地--网吧,许多人也认识了它,渐渐地,周末的网吧里时常聚集着我们的同学,大家一起打CS,玩网络游戏,其乐融融。后来我们还组了战队,成为学校中最强的CS组合,我是副队长。不久以后,家长和老师就扮起黑脸去网吧里抓我们这些白脸了。慢慢的,人开始退化了,不同的是,我们退化成老鼠,大人们退化成猫。曾听说过这样一句话“爱到极点便是恨,恨到极点便是爱”。同理,黑到极点便是白,白到极点就成了黑,于是乎,社会人眼中,我们白脸成黑脸,大人们黑脸成白脸。敢情封锁我们一切的快乐,让我们成为学习的机器是为了我们好,荒天下之大谬。最近,国务院也“关心”起我们了,要我们拒绝网吧,还要签名,最重要的是,你的名字一签上去,你以后就不能再进网吧了,我知道我一定做不到。所以,签名时我签了一个小学同学的名字。后来发现不妥,不管签了什么,毕竟是我签的。开始后悔了,恨不能把我写名字那只手剁掉。
无聊的校园生活难熬死了,便有了寻短见的念头,但又一想,爸妈生我不是为了让我寻短见,于是打消念头,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旧念头刚走,新的就来了,幻想着有一天可以颠覆这一切,改变我们学生的现状,OROCHI和我持相同意见,于是我们开始作准备了……不久,期中考试的成绩出来两门,我们的梦想开始遭受打击了;没几天,成绩又出来两门,我们的梦想被打得残破不堪;一天之后,成绩全出来了,我们的梦想彻底破灭。我们都是两门挂红灯,不同的是,我一主一副挂红,而他则两门主科红灯。这不同之中的相同之处是我们都是语文不及格,原因是作文扣分太多。于是我们的目标从颠覆一切转移到了阅卷老师的身上,整天对起进行人身攻击,同时不断接受语文老师的教育。我们语文老师很好,很理解我们,平时不骂我们,但当我们把精力集中在攻击阅卷老师的身上而忽视语文作业时,老师的咆哮不比河东狮吼的威力差,同时,桌椅板凳各种各样的家伙都操上了……结果往往老师发泄完了,爽得很,而我们一个个都“死”得很惨……
老师对我们的教育有了用,我们渐渐发现,对那种用数字衡量作文好坏的白痴不值得我们浪费笔墨攻击,于是目标迁移到了空气身上。没事我们就骂空气发泄自己,有时我真觉得空气满可怜的,整天被我们无缘无故地骂,惭愧……
不知什么时候起,我总抬着头找月亮。
有这样一首歌《月空下的思念》,我时常在月空下思念,思念我的童年:记得儿时与父母牵手漫步在月空下,谈笑声映衬着月光的灿烂夺目,那才是真正的幸福。幼稚和童真使我和父母之间没有隔阂,父母是我最真挚的朋友。可渐渐地我长大了,思想成熟了,同时进入了学校,从那时起,谈心时的话题不再如以往的随便,学习取代了一切,那时起,学习便不在是为了获取知识,而是为了给父母争气,让他们不至于脸上无光,各种无形的压力使我透不过气了……
真希望可以回到上学以前,享受那份无瑕的快乐……
前些日子,在我的苦苦哀求下,父母终于允许我上网一小时。最幸运的是,在QQ上遇到了曾是同学但现在远在新西兰的好友,我问他:
“想你以前在学校喜欢的女孩吗?”
“不想!”
“胡说,怎么可能?”
“废话,怎么不可能,反正将来又不结婚,想她干嘛?”
汗颜……
这就是初中的爱恋,没有意义,也不会有结果,于是我和OROCHI选择了一个星期五和自己心仪的女孩断绝了关系,并发誓做两匹好马,再也不吃回头草。可后来发现,其实我们都不是好马,我们都在怀念……
一天,我和OROCHI来到常去的一家网吧,网管告诉我们开完十六大就让我们玩。于是,我们的梦想更加简单了,而且是必然的:十六大的结束。结束以前,就只有一面看着成年人玩流口水,一面想“我要是他该多好”来过日子了。
晚上,我梦到,我们一群人从网吧里出来,在月光的照耀下笑着谈论着游戏……
试想一下,一个人的梦想如果简单到是一件必然的事情的程度了,那这个人的生存还有什么意义?最痛苦的是,这个人已经没有理由活下去了,但他却不能死,为了他的尊严,他父母的尊严,他周围人的尊严而苟且在这个虚伪的世界中,这样的人生连一场游戏都不如,但我们又不得不这样在学校里虚度人生。
突然有一天,我想死,于是我撞墙、跳楼,但都没死成。渐渐地,我发现我的存在是为了我父母的颜面,他们的脸不能当游戏玩,所以我的人生不能像游戏。
后 记
文章里写的是我的初中生活,我的同学看了以后,觉得我的人生就如一场游戏一样,若有若无,若虚若实,所以,我把题目起为《游戏人生》
其实,一个人的一生怎么度过根本是这个人自己的事情,可是人们却早已给他订好了目标、道路,一切。这就好像一对彼此相爱的人,因为父母已为他和另一个人私定终生而不得不有情人终不成眷属。人的力量已经强大到可以扭曲一切的地步了,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