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对他而言,到底是什么?他做过什么?正在做什么?还想去做什么?他的摄影观又是什么?带着这些问号,如约坐在许老师的对面,开始聊聊他和摄影的那些事儿。
编者按
从最早接触摄影,到成为上海《青年报》摄影记者,再到《东方早报》、如今的新媒体《澎湃新闻》,许海峰在摄影这事儿上,算算也有近20年的耕耘了。从胶片到数码,从平面到互联网,从繁荣到变革的20年,作为这一切的见证者和参与者、守业者,许海峰有太多关于“摄影”的体会。
摄影对他而言,到底是什么?他做过什么?正在做什么?还想去做什么?他的摄影观又是什么?
带着这些问号,如约坐在许老师的对面,开始聊聊他和摄影的那些事儿。
除了长年沉重摄影设备,留下的腰伤,岁月好像并没有在这个摄影记者身上留下印迹,破洞牛仔裤倒是把他和这个时代的气质牵连在了一起。
下面,是许海峰关于“摄影”的对话内容。
水青:许老师,您是怎么开始摄影的呢?
许老师:最早我对照相机有认识,是大概读小学时,邻居在我不注意时,拍了一张我的照片,照片里我翘着腿,坐在一个小凳子趴在方凳上写作业。那是70年代中期,这事儿让我觉得照相机很神奇,能在我不注意时把我拍下来,和小时候去照相馆完全不一样,我觉得蛮好玩的。后来在80年代末,我有机缘进一步了解照相机,认识了一些年长我十多岁的人,他们甚至都算不上发烧友,但喜欢拿照相机出来炫耀,表示“我有个非常好的相机”,我觉得这个东西很酷,以后有钱的话,要去买个相机。至今我没有看到他们拍过任何一张照片,但是对摄影,严格说对照相机发生兴趣是从那一刻开始,1989年6月。后来慢慢长大一些,希望自己有一个爱好,就想着是不是应该在摄影方面去深造一下,后来就去上海大学美术学院读了几年艺术摄影的课程。就这样就慢慢进入到了一个摄影创作的阶段,也幸运地认识了一些非常好的摄影师,最早是陈海汶老师、陆元敏老师,再之后是雍和老师,这些都是我入门时接触的非常棒的摄影师。他们是我的领路人,直到今天,我发现自己的拍摄手法,拍摄的作品或照片中,都还留有他们的痕迹。随着慢慢走上摄影道路,对摄影认识更充分后,我觉得摄影可能是我一个终身的爱好。
水青:您是怎么走上职业摄影记者的道路?
许老师:90年代初期,我在上海市政工程所做科研项目,跟一些老工程师做高速公路方面的科研研究。但我对这项目不是很有兴趣,后来我强烈地感到自己兴趣要转变,就跑到市政工程志办公室做科技摄影,为“工程志”的书拍摄照片,拍的无非是高速道路、桥梁、隧道、一些管线。但那时候正好赶上上海这座城市发生巨大变化,工作需求加上自己的兴趣,差不多在整个90年代至2000初的几年,我就有机缘拍下了很多上海变化的照片。
西藏路(后建成延中绿地)2002.11
关注、拍摄上海变迁,就从那时候开始,一直延续到现在。后来觉得市政工程所的工作越来越不适合了,就去读了上大美院,掌握了些摄影知识后,就想从事相关职业。1998年,陈海汶老师引见我认识了雍和老师,他当时是上海《青年报》摄影部主任。直到今天,我都清晰地记得,那天晚上,我去他家找他,说想去报社实习,和雍老师聊了我的一些想法,具体聊的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反正雍老师答应我可以去实习。从他家里出来,心中喜悦,我从高安路一直走到衡山路地铁口,三步并两步跨越地铁里的台阶,那个过程我印象特别深刻。为什么?我觉得这是个机会,在心里跟自己说,一定要好好做摄影记者,好好拍照片,那天,真的觉得很开心。我在雍和老师那里实习了一年多点,就顺利进入了这个报社。这之后十几年就一直从事摄影记者这个职业了。
水青:您学习的是艺术摄影,最终从事了摄影记者的工作,这两者有差别吗?
许老师:我现在是个职业摄影记者,但最初其实做的是艺术摄影。大家都知道艺术摄影是非常自由的,你想怎么拍就怎么拍,没有一加一等于二这么个公式,永远就是你认为怎样就怎样,只要取悦于自己,我觉得这是非常好的一个状态。但慢慢走到新闻报道摄影领域时,发现它是一加一必须等于二。报道摄影,有一套严密的、完整的、一个做新闻的逻辑关系,比方说五要素的写法、摄影构图的准则,新闻摄影里职业道德的底线……这些东西都是约束记者不能越雷池半步的,约束、指引我们去作新闻。新闻摄影追求的就是“等于二”,我们努力去做到这点,但能做到真正的“等于二”吗?不一定,可能是约等于二,可能因为我们没做到位,少一点,或者我们做过了,多了一点。这就是做新闻的难。
水青:作为一个摄影记者,最重要的那个要素是什么?
许老师:我觉得是热爱。如果对一件事情抱有巨大的热情和热爱的话,可以走得很远。这种热爱是长久的,这种热爱可能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而缓慢释放的,这个释放过程,能量是源源不断一直在燃烧的。仅仅是喜欢的话,可能后续动力跟不上。
水青:由专业摄影记者拍摄的新闻照片,与互联网上普通网友拍出的现场照片,两者间的区别是什么?
许老师:我觉得新闻摄影记者受职业的驱使,或者说这份工作的特殊性,要求从业人员具有敏锐的新闻意识、观察社会的能力和立足时代的高点上,观看体悟周遭发生的一切,用文字或者相机记录下来。作为摄影记者在按下快门的那一瞬间、那个画面中,报道元素应该是非常丰富的,应该是直指核心——就是事件的本质的。它可能画面并不完美,甚至有残缺,但它一定指向事件核心。如果这个摄影记者能力够强、运气够好,他既能把那一瞬的诸多新闻要素周到地体现在画面上,同时也能拍出非常优美的形式。一个非职业摄影师,或者说非报道摄影师,容易被形式所诱惑,可能就比较偏向于画面好看,核心元素反而会被他们忽视。这不能怪他们,没经过长期职业训练,拍摄时就不会去强调这些新闻要素。此外,图片说明的书写也是个重要区别。新闻摄影中,图片说明有非常严谨的书写模式,一定要讲到事件发生的五个要素,非常僵硬,但确实很精准。非职业摄影师这五个元素常是模糊的、零乱的,他在网络上发布“报道”了一个事情,可能会遗漏一些信息,或信息不清晰,又或表述不简洁,这些信息再次传播时就会发生了一些误会,不断传播的话,可能就会放大这误会,导致与事实的差距。但一个优秀的摄影记者,是不会也不应该出现这样的错误。
水青:互联网是个多图世界,但由于传统媒体不景气,传统以图片为职业技能的新闻摄影记者,反而价值越来越小,您怎么看这个问题?
许老师:确实,媒体生态在变化,传统媒体越来越势微,传统的摄影记者也越来越难做。现在媒体作业,已经发展到不要照片、文字,整个报道只拍视频,你必须学会剪辑,还要学会躲在摄像机后边拍边问你的采访对象,最终你只能转型做个摄像大哥,这对任何一个传统摄影师,或从胶片时代过来的摄影师来讲,都是非常痛苦的。就比如我,最初进入媒体,其实是发愿的,觉得应该在这一生去好好拍照片,但这个愿随着时代发展,它让你终止了。但我们要去面对它,在过程中去调整自己,尝试有所改变。这个时代,对新闻记者要求更高了,且机会少了,那你就要拍得更好,这个更好的,是除了技术上的更好之外,还需要你具有一定的思想深度和眼界宽度。我们行业很多摄影记者面临这个挑战,有人选择不断去努力、拍得更好,有人放弃了、改行了、去做商业摄影师,也有第三种选择,去做艺术家,只拍心中的图像,无外乎就这几种选择方案吧。但是在面对新媒体、短视频泛滥,选择不断地去努力、拍得更好的摄影记者,其实是非常有勇气。我不认为这条路好走,但还是有机会的。
水青:拍摄新闻现场,如何捕捉最佳的新闻瞬间,您有什么好的经验?
许老师:打个比方吧,男孩子都打过篮球,一个优秀的运动员,会有种直觉知道这球可能会落在哪里,我不知道这个直觉来自于哪里,也许通过判断球抛物线,也许通过球员出手的姿势?好的球员,他就是能很好预判球会落在哪儿。摄影师也是一样的,他有一种直觉去预判被摄对象会在哪个瞬间、哪个角度,是否会回头张望等等,那个时候他已经准备好了,只要那一瞬间出现,按快门就OK。这种直觉,有人是天赋,先天有这能力,对这种事感觉特别好,但天赋不具备的情况下,就是一种职业训练,通过训练也是可以培养出来的。
小三峡,一截伸出江面的墓碑
水青:您认为什么样的新闻摄影作品是优秀的作品?
许老师:我觉得好的摄影作品,无论是新闻还是广义上的摄影作品,都是不需要解释,好就是好,如果说要讲一大堆才觉得好,那这个好可能也是好,但就要打一个问号。另外,纪实摄影还有一个标准,它得经过时间的考验。再有一个,新闻摄影也好,其它摄影也好,它其实就是一种语言,是有规律的。但它不像我们现在讲话的这种语言,你很清晰就能接收到,这种语言需要经过训练,同行业内人士会很清楚你是这么来讲话的。比方说我们参观一个展览时,很多人进去逛了一圈,感受不强烈,但有些人进去后感受很强烈,原因有很多,其中一种就是说这种语言被这个感受强烈的观者接收到了,会有神交的感受。
水青:迄今为止,您有没有您认为是非常有意义的照片,它们的拍摄过程又是个什么样子的?
许老师:在90年代,上海有一个城市大发展的过程,当时有一句口号叫“一年一个样,三年大变样”,城市不断拆建,城市整天灰天灰地,你出去就觉得很呛,很多路也没法走,但是上海人都能忍受,因为我们都知道短暂的阵痛会换来城市的大发展。那时我刚对摄影有兴趣,因为职业机缘,正在做市政系统的科技摄影,城市巨变给我的直观视觉感受很强烈,觉得我是不是可以拍点东西。然后我就拿着相机去拍那些城市变化、发展,这一拍就拍了好多年,彩色、黑白都有,以黑白为主。那时不能算是按纯粹纪实摄影的方式拍摄,因为在学校里读的是艺术摄影,还是偏向艺术摄影的方式。这些照片后来有幸由顾铮老师帮我做成了展览,在上海的原点画廊,叫《废墟的美学》。算是一个时期里对自己的交代。
水青:您觉得纪实摄影有什么价值?
许老师:大面上来讲,它记录了时代的发展,可以留给后人看整个时代是怎么走过来的。但悲催的是,纪实类照片注定是你现在拍下,留给后人看,像我们现在只能看我们父辈拍的照片去了解过去,换句话说,我们现在拍的照片在当下可能就没有价值,这也就导致纪实摄影者当下的价值可能就低。很多年轻人已经觉悟到了,这个东西不好玩,他不玩了,他觉得这个东西太辛苦了,又花时间,不具备快速变现的价值。
水青:互联网时代人人都会随手拍很多记录性照片,这属于纪实摄影吗?这些照片能称为纪实摄影作品吗?
许老师:广义上讲,都可以叫纪实摄影。但要精确划分的话,拿手机或自拍杆拍的,应该叫记录摄影。是照片还是作品,这要看它是否是自觉创作,如果是自觉创作,那可以算入作品领域,如果只是拿手机拍,实际上没想做创作,那就只是一张照片而已。但现在这些界限也很难讲,假设一个女孩子,每天就拍身边的、离自己不超过10米范围内的东西,她整天东拍西拍,拍了很多,她开始可能是无意识的,慢慢她有意识了,觉悟到一些什么东西,能够感悟到生活的一些变化,这个时候还称她是记录摄影?我觉得就不一定了,可能就变成一个从记录摄影到纪实摄影到艺术创作的过程。所以应该是有个临界点,她是有意识地去记录,想要去做点事情,还是纯为拍照而拍照。
水青:您有总结过自己的影像风格吗?
许老师:我觉得风格这个词被滥用了,风格不是那么容易建起来的。在摄影来说,只有那些对摄影前辈有一些颠覆性的才能称为创造了风格。我们现在可能都是在延续某一类摄影师的行为,在他的风格之下行走。刚学摄影时我深受布列松的影响——客观记录,不要有更多想法,去截取那个决定性的瞬间,好多年我一直践行这个拍摄方法,践行这个的风格。后来我看了罗伯特·弗兰克的作品,他认为任何一个瞬间都是决定性的,这就颠覆了布列松的风格,形成了新的风格。我现在谈不上风格,只能说我拍了某一种照片的样式,只是一种样式。
水青:您觉得摄影最吸引你的是什么?。
许老师:摄影最吸引我的地方,首先是照片欣赏的过程让人着迷。我觉得照片(作品级)不是看的,应该是凝视的,它必须打印出来,挂在墙上或是放在桌面上,然后不断去看,眼睛是在照片上不断游走,我觉得这个过程,是摄影迷人的地方,也是摄影快乐地方。另外,摄影捕捉着社会发展变化所带来的那种不确定性,这种不确定性,会让你觉得每天都是新的。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做新闻记者,就是每天要和不确定性打交道,这种不确定性,这中间的各种落差,会让你对社会快速认识。我刚学摄影、刚进媒体的时候,就感到我一天相当于别人的三天在过,太丰富了。其实现在也是。
水青:关于摄影作品的欣赏技巧,您能分享些经验吗?
许老师:我们从早前胶片时代讲起吧。拿着胶片相机去创作时,会有很大困难,我不知道曝光准不准,尽管相机里面有内测光功能,但那是瞬息万变的,所以照片拍下来以后,就有很强的期待感,是不是拍到了、是不是好?一个好的摄影师,他能感受到这张照片有拍到或没拍到,更好的摄影师,比如黑白训练已经过了的,他在拍的那一瞬间,他就能够“看到”底片上的效果。这话是陈海汶老师1992年跟我说的,后来慢慢拍久了,累积了视觉经验,我觉得他所讲不虚,确实拍到后面,你拍了那一瞬间,虽然还未冲洗出来,但是你能感到照片在底片上会是怎么样的效果。我指的是黑白照片,彩色照片我已经没有什么太多感觉了,尤其数码化以后。
中国精神病患者
用黑白胶片拍下某个瞬间,我知道哪部分是要黑的,哪部分要是灰的,哪部分是白的,拍完以后,我也知道这个片子在暗房里应该怎么做。从拍摄到暗房里去做,到把它放大、冲洗、定影,这个过程是在不断酝酿,可能是一天两天,甚至一个星期,当它最终放在你的桌面,你会特别有种仪式感,特别尊重它,尽管只是薄薄的那么一张纸。这个过程还没有结束,更考究一点,或是它能真正上升到一张作品的话,可能就要用卡纸把它裱起来,挂在墙上,放在一个最好的位置,去观察它。这个观察,应该会发生一种化学反应,反应的溶剂是情感。你会想到不断孕育、最后成型出影的整个过程,你会细看照片里的影调、细节,最后是情感。这是看自己的照片,同样的,看别人照片也一样,如果照片足够好的话,它一定会影响你、唤醒你某种情感;如果照片不够饱满——我说的饱满,不是说构图饱满,而是情绪方面——可能就像气球漏气一样,你看他的照片后,也会漏气,这时就唤不醒你的情感。
水青:除了新闻摄影,您还会拍什么类型的照片?
许老师:闲暇时间,我还会拍一些创作类的照片,回归到没做新闻摄影之前的状态,去拍一些黑白的,或是用大画幅,或是用胶片,很少用数码相机来创作。目前我在拍的是个“公园”主题,完全用胶片拍,属于创作类的一个题材,和新闻报道摄影截然不同。
水青:很多摄影爱好者都想拍特别伟大的照片,你有什么建议给他们?
许老师:谈不上给建议,就讲讲我自己的体会吧。可能受父母影响,我总是绕开比较伟大的东西,那些日常不起眼的小物件、小东西、小情趣,我反而觉得跟我搭介,喜欢去拍它们。昨天我看到一句话特别好,“福楼拜的家常故事也好,普鲁斯特的喃喃自语也罢,全不是在讲生命中浓墨重彩,或者惊涛拍案,而是在讲一部普通人家里的阳台上,摆着一盆不知名的小花。”我觉得日常足够了,够拍一辈子。
以前我们拍摄训练时每天找不到题材,挺犯难。没有目的,瞎走瞎逛,这状态很难拍到好东西。北京有个摄影师有个方法,就是以你家为原点,不出三公里,或者不出一公里,你看看能拍出什么东西来,甚至于你就把自己关在家里,就在室内20多个平方,看能不能拍出来一组照片,如果家里有一只猫、一只狗的话,我觉得就太好拍了。那时候你会放大自己的感觉——眼睛的观察、肢体的触觉,甚至空气的味道,我相信一定能拍出来的,而且会非常丰富,如果能在这中间找到一个主题的话,我觉得它就可能会上升到艺术的范畴里边去。
水青:对于入门级的摄影师,您有什么建议?
许老师:我们都是从入门过来的,我觉得首先要找一个好老师,我非常幸运,刚开始认识了像雍和、陆元敏、陈海汶这些老师,再往后认识了林路老师、顾铮老师、姜纬老师,还有施瀚涛这些朋友们,他们让我对摄影的认识更深入和广泛了。第二个,我觉得是兴趣,要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要看很多东西,一个方式是阅读,一个方式是行走,这样你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尤其是陌生的文化,最后它们一定会在某一天反哺给你。另外,我觉得不要去参加摄影比赛,或者尽量少参加,因为摄影比赛会给你一种标准,你如果得了一个奖的话,你会觉得很满足,下次你会按照这些比赛的要求去拍,可能你又得了个奖,你就可能会更乐意去参加这样的比赛,按照某一个规则、要求去拍,这样渐渐的就可能被圈在里面了。但其实艺术不应该有这么一个设定,你想怎么拍就怎么拍,也许你拍完了以后,正好有一个什么比赛你去参加,这样可能好些。
水青:6月中旬您会做一个摄影主题的分享会,之后会有个人影展,能给我们大概介绍一下吗?
许老师:有幸通过宽带山推荐,我可以参加这个摄影展览,我展览的主题叫《上海公园里》。选择拍公园也是一个机缘。上海节奏比较快,长期做新闻出差较多,就比较累,不太愿意动,但老待在家里也不行啊,总要出去活动活动。但没地方可去,这可能是生活在大都市的一种状态。有一天,我无意中拐进了公园这个通道,进去后就觉得特别好,里面没有交通的喧闹,虽说有时人也很拥挤,但如果去的时间对,人少时,你会很享受到一个非常好的下午,而且公园最大的好处是你可以拿着相机随便拍,在街上你去拍照片就不行,现代人是不乐意你拍他的。我去公园里拍,拿的是那种方镜头,让人看上去像个老派的摄影师。有一次有个八十多岁的老人,看我拿着这种相机,一下子就跟我讲了很多事儿,包括他写的日记,他说这些事他儿子都没有兴趣听……,我就觉得很好玩,因为有照相机,就很容易走近他们,可以跟他们聊,他们的故事会告诉我,我也很喜欢听,所以拍这个主题的过程中,拍是一方面,更多趣味则是可以跟聊一些摄影之外的东西。
活动及摄影师、会展信息:
·《摄纪·时光之旅》是上海宽带山联合上海洛克·外滩源发起,在上海发源之地、百年老建筑群聚集地外滩源,展开的一场为期6个月的沪上摄影师“摄影分享及个人影展” 活动。
·许海峰个人档案:
曾参加多个国际摄影展,如上海国际影展的《上海黑白摄影七人联展》、平遥国际摄影节《上海摄影家摄影联展》、韩国全州摄影节(国际)邀请展《睡觉》。并获得多个摄影类奖项,如上海国际摄影节组委会邀请展《猜猜我是谁》、第24届全国摄影艺术大赛新闻类铜奖《台风来了》等。
·许海峰个人影展
·2017年6月10日-7月6日 10:00—21:00
上海洛克·外滩源(圆明园路169号)协进大楼104室
·《摄纪·时光之旅》纪实摄影个人影展信息:
策展人 顾铮
3月 摄影者 张力奋
4月 摄影记者 宋扬
5月 摄影记者 张健
6月 摄影记者 许海峰
7月 摄影师 席子
8月 摄影师 陆元敏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