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引我的,是我正在拍的、即将消逝的上海

PChome | 编辑: 郭爱华 2017-07-13 05:00:28原创

当上海这个城市像快进镜头一样演进发展时,我们每个人都眼望着日新月异,赞叹着广厦林立,回望时,不久的过去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离开了我们的眼线,也快要离开我们的记忆。 席子却是不能这么眼看着,那个曾经的上海就这么在他眼前消失,十年的时间,他让老上海活在了他的镜头里。

未见到席子之前,我很是好奇,这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有什么样的意志力,可以如此坚定地做一个踏实的老建筑、虚墟记录者。

走近席子,听他细细讲述十年间,用镜头导航,走过上海的大小里弄,记录上成千上万张老建筑,只有种此时轻、那时重的敬佩!

 

水青:您是怎么开始摄影的呢?

席子:大学时有兴趣班,摄影评论的林路老师帮我们上摄影课,自己也拿相机去拍、冲暗房,多多少少接触过,但没深入,也没坚持。2000年刚有数码相机时,买过一个,只有35万像素,拿着到处乱逛,拍些我现在拍的题材,比如老房子。那时是无意识的,纯粹是没东西拍随便拍,后来没坚持下去,算是个小起点。真正一本正经开始拍照,大概是2007年5月。那时买了个800万像素数码单反,跟着朋友老姜(姜庆共)去苏州河边上拍一条弄堂,后来整理了些照片发到上海热线论坛,被转了,引起了一点反响,可能也不算反响,有点互动吧,当时稍微有点小成就感,觉得蛮有意思的,好像就这么一个过程。当然,那时拍得很烂,现在回去看那些照片,没法看。 

 

水青:从哪一年开始专注于拍摄上海老建筑摄影?

席子:基本上是2007年末2008年初开始,真正拍得有点感觉,要到2010年左右。前一个时期,以现在的眼光来看,是拍的一塌糊涂,但积累了一些经验教训,知道怎么去避免一些问题、怎么不浪费机会。城市在巨变,今天拍到的,过段时间再去,基本没机会拍到同样场景了。像苏州河边上的弄堂,2007年开始拆,到2008年1、2月我再想补一些镜头时,基本上已经是平地了。这事让我有点震动,开始有意识、比较主动拍这个题材了。一方面因为我是学的是工业设计的,讲大一点,拍建筑也是审美相关,另一方面,我对历史比较感兴趣,对老建筑或者城市、特别近代上海的一些内容,蛮有兴趣去拍的。我1996、1997年就辞职了,基本上处于半自由的状态。可能原来我还干点别的事,到2010年,拍摄上海老建筑就成了我主要的事情了。

 

水青:拍摄上海老建筑十年,您一般是怎样安排摄影行程的?

席子:有朋友问我,去拍一个地会不会做些功课,先调查研究一下?我很少这样做,随机碰到一些场景,或自己感兴趣的内容就会去拍,拍回来,看拍到的东西,觉得有意思或有疑问的,再反过来查,更了解拍摄对象之后,可能会再去拍,把第一次没拍到或是没拍好的,再补一下,会反复多次。房子或街区改造是个变化的过程,需要花点时间不断去记录。我没给自己特定规划,听说某处开始有些变化,或是坐在公交车里看到某处开始有变化了,我都可能去拍。也不一定只盯着一个地方拍,会稍微有些跳跃,比如拍上海弄堂时,也会去拍些洋房街区,这对我来说是个调剂,不会让我在一个事情上太乏味,或者有厌倦感。 

 

水青:每天的拍摄是怎么安排的?

席子:我拍的东西,大多数是没有特别时间限制的,也不要特定光线、特定气候,是随机或者随意的,甚至别人觉得不合适拍照天气或光线,我反而去拍,比如从晚上九、十点钟拍到凌晨两三点钟,甚至通宵。我相信没几个人在那个时间拍照,这也是想尽量跟别人有个区别,即使拍类似题材,也不要挤在同一个时间点,或拍同样的内容,这样更好些。

  

水青:很长时间拍上海老建筑、拆迁中的建筑,您拍摄的目的是什么?

席子:我觉得更多是对一些“新”东西的新鲜感,或者说兴趣,促使我去做这个事情。一方面,是自己的兴趣点,这是最主要的动力。从摄影上说,我要记录一些变化,另外我对我拍摄的对象——那些建筑本身的细节、它的历史、内涵,捎带一些人文背景,都比较感兴趣。很多人说,拍这些老的东西——老的建筑、街区,是不是怀旧,我觉得可能不排除这种因素,但不是最主要的拍摄原因。我拍到的很多东西,以前没看过,也没在那里住过,这些东西对我来说是新鲜的,里面大部分的人对我来说也都是新鲜的,是第一次看到,也是第一次拍。对大部分人来说,我的拍摄对象都是新鲜的。 

 

水青:您的作品里记录了哪些正在消失的上海特色,有过这种总结吗?

席子:我不会先设想要拍什么类别,很多东西当时感兴趣,就拍下来,回来做个整理,再去分类。比如拍了一堆楼梯,就弄成个楼梯系列,有了系列之后,就更会比较关注楼梯,会拍更多。我一般不会特意去拍什么,比如说拍猫,不会说到弄堂里找几只猫来特意拍,而是碰巧看到,就拍两张。还有很多题材,比如十字路口、老虎窗、烟纸店、上海的一些细节,各种各样都是自己瞎想,拍了一堆,再想出来个主题。

建筑来说,主要拍的是石库门,其他如洋房、西式公寓,在上海也蛮有特色的。还有像上海本地房子,也有上海的一些小特点。我在拍苏州河边一幢洋房时,有两个中学生在那边玩,说这石库门什么什么的,其实他们已经没概念了,是老房子就是石库门。像亭子间、客堂间、灶披间……当时很常见、常识的东西,现在概念是越来越模糊了,只是个名词了。

其他还会拍所谓摩登元素,上海在这方面保有量比较多,像圆明园路、外滩都有一些建筑是混杂的,是中西合璧或者是折中主义的东西。 

 

水青:行走在街头,拍摄现场非常零乱,您是怎么样捕捉到最佳镜头的?

席子:其实所谓最佳镜头,大多是自己定义,没有很公共的标准,你觉得是最佳镜头,别人可能会觉得这有什么好拍的?特别是在拍摄现场的人。比如我晚上去拍弄堂里的夜景,路过的居民会说这有什么好拍的,为什么不到南京路,不到外滩去拍。但对我来说,吸引我的,是我正在拍的东西,不排除我画面里面有脏乱差的场景,但是,更多的是我发现的、这些场景里有价值的东西,比如一些建筑细节,它们现在看来都很破、很旧,让人不会把它当回事,但当时是有人用心做出来的,关键大部分都是用手工去做出来的。这些东西我是更感兴趣,我就会去拍这些。 

 

水青:花了多久的时间,从最初的随意拍拍,到找到现在拍上海的这种方向和方式?

席子:我买过两本我觉得对我影响比较重要的画册,一本是建筑师郭博,他拍了很多上海的东西;另一本是加拿大摄影师Greg Girard的《上海魅影》,是他在2000年左右拍的上海城市变迁的一些画面,比如说拆迁的场景,前景是些老房子、废墟,后景是比较新的大楼,这让我有些触动。Greg Girard不光是拍上海,他拍得最好的、最花力气的,是香港九龙城,拍了九年左右。我觉得这应该是我要去拍摄的方向,国内比较少有人长期记录一个城市变化的过程。另外,Greg Girard拍上海,大部分是选择晚拍,又只在上海住一小段时间,跑的地方有限。我可以随时随地去拍,我生活在这里,我可以更长期的或者说更系统的去关注不同的地方、城市不同区域的一些变化,我觉得这都是优势。所以我基本上定了这个题材,花了比较多的精力去拍。 

 

水青:有用数字统计过自己拍摄了多少张上海的建筑吗?

席子:这个没法统计,也没必要统计,纯粹一个数字没意义。我用另一种方式记录,我找了张二三十年代的上海地图,把走过的路用荧光笔画出来。目前为止,市区里有老房子的路,我至少都走过一遍吧,可能不是每条路的每个弄堂都走过,或者每个弄堂里的每幢房子都走过,但基本上我是走过的。最近无聊时,我每天去翻不同年份同一天是否拍了照片,比如今天是6月23号,两年前的6月23号我拍过一张照片,我把它找出来发在网上。目前翻下来,还没找到哪天没去拍照,可能翻到一定程度,会发现十年间的某年某一天都没出去拍过,但目前这情况还没出现,说明十年间出去拍照的频率比较多。十年时间,经过挑选收录的照片,一万张我不知道有没有,几千张肯定有的。 

 

水青:您拍上海,有些地方不止走一遍、拍一次,最长的一次跟拍一个地方是多久?

席子:董家渡这个区域,算是最长的一个跟拍,我从2008年一直拍到去年,今年因为一个主要地块平掉了,所以不太去拍了。但慢慢它周边开始拆,又可以再拍。这些年的这些照片连起来,能算上是董家渡变迁史的一部分了,比如环境、场景、建筑,包括一些细节,最主要还是集中在建筑本身。 

 

水青:比较专注的拍摄主题大概有多少?都是什么样的主题?

席子:大概十几个有吧。比如说刚刚说的,楼梯,上海一些细节,猫,十字路口,门,自行车,老房子内部及里面的人,以前的老虎灶,或者卖煤的店,还有窨井盖,我可能都拍过。像以前老房子门口的界石,还有一些招牌上的字,手写书法,1949年以前的很多招牌被新招牌盖住了,现在折了新招牌,它还在里面,这种东西我觉得只能作为一个记录,不能作为一个作品,因为有时候拍出来的画面有点乱。不过,有很多东西可能真的以后是见不到了。 

 

水青:您拍的建筑,按下快门的下一秒可能就没了,作为一个摄影师,您内心的感受是什么?

席子:真有这种情况,江宁路那边有几幢房子,我去的时候说要拆了,我拍了几张,然后去周围转了也就半个小时,再去时就彻底没了。大多时候没这么夸张,更多是我看着它拆,从开始敲,有墙有门、整个建筑还比较完整,一直到拆的只剩几根柱子或一堆砖头,我记录了这个拆的过程。

内心感受的话,如果房子蛮精美,拆掉当然感觉蛮惋惜,但有些建筑确实比较破旧,被拆在所难免,是城市发展变化的必然,感受就稍平淡些。不过不管这建筑是很好还是一般,它既然存在了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给它留一张影像,是我能做的事,虽然我不可能每个房子都拍一张,但力所能及能拍到的,我就要把它拍下来。如果一个建筑确实蛮好,拆迁前我拍到了,我会很庆幸,有成就感,也希望它能留更长时间,我能拍更久,或能拍到更多东西,这是比较自私的想法。在上海拍这些,不像到欧洲去拍建筑,可能今年拍是那样,再过十年二十年可能也变化不会太大。但这里就不同,比如圆明园路的房子,它可能不会拆,但是我2007年来时,这条路不是这样,建筑也绝不是这样,而现在,细节还在,整个街区的机理或者格局还在,但它呈现出来的场景其实是不一样的。 

 

水青:迄今为止,您有自己认为是拍得非常有意义的作品吗?

席子:没有,我不觉得某一张或是某个系列的照片,能算有意义。任何事情,有延续性时,可能才多少算有点意义,并不是说十年就有意义,五年就没意义,但一定是越长时间越有意义。我还是不去定义它到底有没有意义吧,只是现在还没有一个系列我觉得应该把它close、不拍了,还是想在能力范围内就尽量延续下去,所以没所谓意义吧。 

 

水青:您是十年一直在拍上海建筑,是一个漫长又平淡的事,是什么样的动力让您坚持下来?

席子:这看你怎么样去调剂了。有次我早上大概五六点钟跑到一个房顶上去拍,忘了是等太阳光还是等鸽子飞,很无聊,又很冷,我就在上面假装打太极拳。最主要还是有兴趣或者好奇心,我拍那些旧的东西、那些旧建筑,虽然旧,但在我没看到之前,对于我都是新的,所以有种好奇心。拍到的东西,又有很多故事可以挖,挖的过程、拍照时跟周遭的人的接触交流,都很有意思。拍照不仅仅是拍照,是另一种真实生活的写照,你可以了解很多东西。网上有人不理解我拍老房子,说我不知道那些老的房子的人生活在里面是怎么样艰苦难受,我当然知道,我自己以前也住老房子,虽然我不是记者,不是去做调查,但我跑的很多地方,我肯定会亲身经历那些场景,他们的生活环境,他们的抱怨……我不是说最清楚,但是我有过切身体会,这是让我去拍一些东西的一个动力吧。

我以前是个很内向的人,不知道怎么样去跟人交流,几年前去拍车展,穿着清凉的模特站那里摆个专业的poss,我会觉得害羞。但拍照以后,这方面有点进步,我知道怎么样去跟人交流了,这可能也是个动力吧。

   

水青:您的摄摄有时间表吗?怎么去做规划的?

席子:我没有明确的时间表,一方面是我性格决定的,我不是个很有计划的人;另一方面,我也不希望有太详细的计划,计利周详,拍不到就很失望,自己受打击;另外,按部就班去做计划好的事情,我觉得太无聊,我还是希望比较跳跃式、随意碰到些东西。我情愿在马路上去随机碰,有感觉、有兴趣,那会更有意思一点。我在随机里面做计划,比如说我去拍董家渡,我会有个预想,初步的框架,大概什么时候去拍、大概什么时间段去拍、要拍哪些地方,都会有个概念,然后我再去那里拍。 

 

水青:您拍摄上海老建筑这些主题,和别人交流吗?

席子:差不多十年前,有个论坛,一帮朋友兴趣相同,一起拍摄或交流,但慢慢大家都各去忙各的了,队伍越来越小,虽然有人仍感兴趣,但没时间做了,或兴趣点转移了,慢慢就没有人了。现在网上还是有一批差不多兴趣的人,但很少一起去拍东西,偶尔交流下。即使对同样的事物感兴趣,但每个人表达手法或记录手法不一样,每个人的长项或优势不一样,所以能真的一起交流的很少。这也是好处,没必要每个人都一样,也不可能一样。

 

水青:您觉得什么样的照片算是优秀的作品?为什么?

席子:我觉得没有定论,你自己把控,看拍的什么,没有一个刻板的规则说一定这个好那个不好。就拿拍建筑来说,最简单的构图,主角在当中,大部分人会觉得不是最好,但不能说一定不对,有时候放当中就很好。拍建筑,拍的横平竖直是对的,但歪的不一定就不好,看具体内容、具体场景、你要表达什么。我拍建筑,可能99%都是横平竖直,因为我希望尽量还原建筑原貌,而不是拍一张最漂亮的照片,我要为这个内容去服务。再比如,大部分人觉得早上或黄昏拍出的照片比较漂亮,光影很好,但我觉得是种误导,光影只是表面,不是实质,你要表现的事物才是最主要的。 

 

水青:您是怎么看待纪实摄影,它有什么价值或者意义?

席子:我觉得纪实这个概念,蛮宽泛的,对于我来说所谓纪实就是更多关注场景。国外一些摄影师会把一些场景的记录作为一种纪实的主要内容,特别是一些物件的记录,比如德国摄影师拍的水塔,所谓的类型学的东西,我可能比较偏向于那种。纪实的价值,最值得拍的东西就是指变化的东西,就说这个东西一定是有变化的,而且是有时间性、时间轴在里面,或者时间轴跟空间轴,有一个交叉的东西,这种变化的东西,我觉得才有价值。如果这个东西基本上不太变,那拍出来的意义就会打点折扣。

 

水青:您觉得摄影最吸引您的地方是在哪?

席子:摄影最吸引我的,是能让我发现之前没看到过的东西,又能记录已经或快要消失的东西。这种记录,其他手段也能做,但摄影更容易把控一点,个人就能完成,另外,相比文字、绘画等手段,摄影更真实,当然不可能是百分之百的真实,每个摄影师肯定都有自己的取舍点。我觉得,我并不是喜欢摄影本身,而是喜欢摄影它能达到的效果或者目的,不是摄影吸引我,而是拍摄对象更吸引我。 

 

水青:您对摄影追求的最大目标是什么?

席子:我没有一个特定的目标,只是觉得要把摄影的时间往更长时间延续。延续多久没设定,可能是到自己跑不动了,或某个早上起来,想了一圈,没东西可拍了,那时候可能就结束了。到目前为止,摄影对我还有新鲜度,每天早晨起来还有地方要去拍,有时候我在刷牙的时候,突然冒出个想法,要去拍哪个地方,有时候吃饭时看到某样东西,觉得要去拍某个地方。 

 

水青:除了基本的摄影技术之外,您觉得摄影,摄影师或者摄影者还应该具备哪些素养?

席子:都说摄影功夫在镜头之外,就是自己的修养、学习,我觉得确实是这样。最主要的是去了解你拍的题材的内容,要跟了解这方面内容的人去沟通。比如我拍建筑,更多的是跟建筑师或者设计师打交道,他们的想法、一些专业的东西,可能会对拍摄东西有帮助。比如我对城市历史有兴趣,那我会多接触这样的题材、书、人或者专家,多跟他们混在一起,会学到很多东西。 

 

水青:每一个摄影的爱好者都想拍一张好照片,您有什么样的一些建议?

席子:拍好照片的想法,我觉得无可厚非,每个人都希望这样。如果你不是把拍照当成一件长期做的事,那我觉得随便怎么样都行,不管你怎么拍、怎么PS、怎么去后期处理,我觉得都OK。但如果你是当成比较认真的一件事情去做,那我觉得拍一张好照片可能不是很重要,对这个事情有兴趣才重要。怎样维持自己对这个事情的兴趣,自己怎么样去平衡,我觉得是更重要的。 

 

水青:对那些刚入门的摄影师,您有什么样的建议?

席子:我觉得最简单就是多拍,不管拍什么,就是多拍,而且尽量盯住一个题材拍,这是蛮重要的。哪怕说你拍一些摄影师或评论家觉得很无聊的东西,比如说拍花花草草,你就一直多拍花花草草,而且想办法对这些花草了解更多,说不定你就能拍得超过别人。 

 

水青:您在7月中旬会有一个主题为“上海夜里向”的摄影分享会,之后还会有个个人的影展,能简单地介绍一下吗?

席子:之前在想展览到底要展什么时,想过可能我夜景拍得比较多的,可以做展,但没想好名字。昨天跟顾铮老师碰头,他正好拿了一本我之前出的书《上海屋里厢》。他一看就说叫“上海夜里向”吧,我觉得这太厉害了,太对了,上海都是说“夜里向”,把它作为展览的名字,跟我拍的内容契合,就算不是上海人,也是能知道你要表达的内容。而且“夜里向”是比较特指有点上海特色的场景,比较通俗。叫“上海夜景”跟“上海夜里向”想象的内容就不一样了,可能会想到陆家嘴、外滩、南京路这种。我的内容不是那种,我觉得“上海夜里向”这名字非常棒。展览的作品内容,都是老街区、老建筑,包括内部外部、一些细节,都是晚上拍的,可能包括一些在凌晨或路灯还没有最后熄灭时拍的,场景基本是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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