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阿亮抱着吉它,旋律里面尽是忧伤的味道,就像经历了千百年痛苦的执着与等待,从而活在一个阴影里面永远走不开,歌声里面也充满了回忆,时而忧伤,时而欢乐……那会是怎么样的一种感情?也许是既可怖,却又是我们所企盼的那种吧,可是这种感情的存在却让我们大跌眼镜-----网恋。
也许我这样说一定会遭到许多不明的攻击,就像接下来我所遭遇到的一样。
我们的宿舍里面住了六个人,除了阿亮现在抱着吉它之外,阿默现在正戴着一个随身听悠哉悠哉的听着歌,还有阿全,这是个最厉害的角色,每次他想要上网时,都先在一旁忍受着等待的痛苦,等我们其中一个上了线以后,他才假装没事做般的叹了口气,唉,算了,上去看一看吧,因为我们宿舍里的电脑都由我们自己连线成一个局域网,而电话是200卡机,所以先上的那个肯定是用他自己的200卡,而后上的就不用付任何钱就可以享受上网的乐趣,于是,一直以来,他几乎很少花钱,但在网上泡的MM却比我们几个人都要多得多。更厉害的是这小子总是上到最后,那个先上的总不好意思说下来就下来,有时候只有先去睡觉,如果这样的话,那他第二天下来就会发现自己的200卡上已经没有余额了,而阿全却两眼通红,整个一夜没睡的样子。所以我们都很佩服他忍耐的功夫,据说跟古时越王勾践卧薪尝胆等待复国的忍耐功夫不相上下。
除了他们,还有的就是阿克与阿果。
一般星期天的早上我们六个人都会吹一下牛,讨论一下这个星期的一些事情,然后才各自各活动。
我们的话题漫无边际,谈得最多得那当然就是女孩子,还有网络,每次谈着谈着都会旧调重弹,就是网恋。说到这个,阿全又要叹息了,因为在这方面他是权威,但他每次跟网友见了面以后回来都是一脸死相,现在已经快没有了热情,他的结论就是一句大家说了千百遍的一句“网络无美女”。而我看法却比较偏激,在我看来,网恋本来就是可笑的事情,所以我说了一句,网络上的事只有笨蛋才会当真,从而遭遇到阿亮那狠毒的目光,让我知道,除了帅哥美女的目光之外,还有一种目光会杀死人……
每当这个时候,阿默都人如其名的沉默,据说他曾经遭遇过一次对他打击很大的失恋,那是他中学时代一直喜欢的一个女孩子,可是那个女孩子喜欢了别人,这本是很平常的一件事,经历过的人不少,可是阿默却好像不能接受现实,他在学校里面追了很多的女孩子,而且是同时在进行的,现在他就同时在跟三个女孩子谈恋爱,也许是想证明他没有了某某人也会其它女孩子喜欢他,也可能是有种莫名其妙的报复心理,当然也可能这些都是借口。
我们几个人是读室内设计的,这一科本来还是有那么点艺术味道的,虽然我们几个看起来都并不具备这一点。
除了我们的室友,我在学校里面最要好的就是一位女孩子,她叫慕离,是读美术的,听她的名字很具诗意,会让人以为是位安静的女孩子,现实却大相径庭,我们一起的时间很多,很多东西都可以分享,平常搭肩膀什么的是经常的,我们甚至还睡在一起,盖同一张被子,不过不是大家想的那样,那是一个中午,我到她的宿舍去找她,那时她还一个人住,我们一起玩电脑,做网页,后来累了,就躺在旁边的床上睡着了,而床上只有一条被子,我们没有任何其它的想法就盖着同一条被子,我发誓,当时我绝对没有任何不安份的想法。
其实一个男孩子和一个女孩子睡在一起可以不产生一些想法,男孩子们一定不信,如果别的男孩子告诉我的话,我也一定不信,所以,这件事我没有跟我的室友们说起过。这种情况,男孩子们一定会想,这个女孩子一长得过不去就是这个男孩子说谎,可是,我没有说谎,而慕离,我相信见过她的男孩子没有一个敢说她不漂亮,学校里面追她的人更是多不胜数,所以我总结了一下我没有产生不安份想法的原因,也只有一个可能了----慕离的漂亮不是娇滴滴的那种,她开朗,活泼,有时又有点疯狂,所以跟她在一起没有过份的想法,我想应该也不算奇怪吧。
跟慕离在一起我真的感到非常轻松,我们可以无所不谈,有时候我觉得会变得天真了许多,我们都有一些可笑的幻想,比如说,我们会想要买一瓶葡萄酒,而且要用那种正宗的夜光杯来喝,我们有着同一样的想法,正所谓“葡萄美酒夜光杯”,葡萄酒一定要用夜光杯喝才有味道,说完了以后又互相取笑对方,身无分文倒是挺讲究。后来慕离又突发奇想,她说,虽然说葡萄美酒夜光杯,可是叫它夜光杯太老土了,不如叫它琉璃杯吧,我说你到底懂不懂啊,琉璃杯跟夜光杯是两种不同的杯子,慕离说,我当然懂,可是我就是不喜欢叫它夜光杯。从此,我们就有了“葡萄美酒琉璃杯”的句子。
故事的开端应该从我第一次见慕离的室友开始,也许是美女总跟美女在一起吧,慕离的室友也是一位美女,却是属于话不多的那种,跟慕离正好相反,也是我想象中我希望拥有的女孩子类型,却没想到她真的做了我的女朋友。
她叫苏雾,跟慕离同班,当然也是读美术的。
那一次,慕离打电话给我,她说她多了一位室友,当时我就在想,一定是跟她一样有点疯的那种类型,可是见到了以后却发现跟我想象的完全不同,见面时,苏雾很有礼貌,也很大方,话也不多,但却不会让我觉得拘谨,她总能在我们的话题当中适当的说上几句。我一回来,就打电话给慕离,要她帮我向苏雾进攻,慕离呵呵的笑着说,没问题,本来我只是开玩笑似的说说,没想到慕离真的帮我出了不少力,她甚至还骗苏雾说,我见她回来以后就魂不守舍,而且说了我很多优点,却把我一大把的缺点全都抛到太平洋去,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过了两天后,慕离就打电话给我,笑得前俯后仰,她说,苏雾问她,如果我有那么好的话,她自己为什么没有喜欢上我,我问,那是不是没有希望了呢,慕离说那倒不会,我看得出苏雾对你的印象不错,只是不相信有我说的那么好而已,我笑着说,我本来就不错,是你不懂得欣赏,慕离大笑着说,是啦,我实在是不懂欣赏你这种。
接着,慕离总为我们寻找机会,说实在,到现在我也没有想起来,我到底和苏雾是怎么开始的,只知道,我们在一起了。但从那时候起,我总觉得我跟慕离好像疏远了许多,有一次,我跟慕离一起在她的宿舍里面玩电脑,玩了很久,后来她说累了,就躺在旁边的床上,我也觉得有点累,所以也不假思索的躺了下去,慕离却又回到了电脑旁,我隐约知道,我们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了。
就在跟苏雾开始不久,我在网上认识了一位网友,叫如梦逸般,是她主动找我的,当时我第一次看到她的名字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竟是如梦遗般,接着就不知不觉的笑了出来,室友们莫名其妙地看着我,这时候我也感到自己太过下流,有点惭愧,如梦逸般当然不知道我那刹那间的想法,依然侃侃而谈,我发觉,我竟跟她很谈得来,所以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晚上总是先跟苏雾一起在操场上的石椅上面坐着聊天(算是拍拖吧),接着回来就上网跟如梦逸般畅谈,而慕离我却越来越少见她了,不知道为什么,我一想起这个,我的心竟会感到一阵刺痛。
但无论如何,我就这样度过了那许多个夜晚,我变得喜欢留连在网上,如梦逸般也一样,我们几乎每一晚都会在网上聊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话题,我发觉我越来越离不开网络,越来越离不开如梦逸般,好像这些比苏雾还要重要,我可以一晚不见苏雾,却不可以一晚不见如梦逸般,我总觉得如梦逸般跟慕离很相似,只是,如梦逸般不像慕离那么疯,有时,我真想放弃我的原则,跟她见面,但却从来没有跟她说起过,而她也从来没有提,也许,我们本来就只能存在于网络吧。
我跟如梦逸般可以无所不谈,却从来没有谈到感情上的问题,我也不想谈到,我希望我们能成为好友,很好很好的那种,就如我和慕离一样,可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就在一个晚上,我们改变了我们的关系,这是我绝想不到的,更不可想象的是,会来得如此突然。
那是一个跟平常一样的夜晚,我刚和苏雾在外面回来,就习惯性的打开电脑,如梦逸般已经在那里了,我忽然有种想法,我觉得她一定是个孤独的人,因为每一次都是她先来的,我在想,她除了上网以外可能没有别的事了,可是,跟她聊天时,她偏偏是个很活泼的女孩子。
我一上去,她就很快的发了个讯息过来,“喂,怎么又是这么晚啊,拍拖啊?”这也让我很是开心,因为我会觉得她是在等我,我说没有啦,还没找到拍拖的对象,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说,后来我想,这一定是男孩子的天性。
“对了,跟你聊了这么多次有个问题还没有问你,你为什么要叫蓝狐?”她问我。
“因为我是只忧郁的狐狸,有时世故狡猾,有时却又多愁善感。”
“你什么不好做,偏偏想要做一只狐狸。”
“做狐狸有什么不好,这世道只有狐狸才可以生存得更好。”
“平常看不出你是这么悲观的人。”
“这并不是悲观,只是想现实的面对生活。”
她隔了很久才发过来说:“你网恋过吗?”
“没有。”
“你不想尝试一下吗?”
我心里有点好笑,却打下了:“其实我跟你开玩笑的,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我又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说了,就像我刚才不知道为什么会说我没有女朋友一样。我更想不到的是,她会说:“那没有关系,我只想做你网上的女友,永远永远都在网上的那种。”
虽然是在网络上,我却也感到相当的震惊,因为我们以前聊天时从没有涉及到这一类的话题,但我还是说:“真的有这种好事,那我当然愿意。”
她说:“你以为我是在开玩笑?”
我说:“我当然希望是真的。”
她说:“我是在说真的,我想做你的女友,哪怕只存于网络。”
我突然有点心怯,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为了什么,我说:“哈哈,你还真行,竟然说得好像是真的一样。”
她说:“我是在说真的,你一定不信,但我可以发誓,我真的想当你的女友,就在网络里面。”
我机械般的打下了:“我也是说真的,我也很想当你的男友。”
她真的做了我在网上的女友,这对我来说,就好像九点多钟的世贸会突然飞来一架飞机般的不可思议,但就如前面所说,网络上的事没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但我为什么就这样简单的就开始了呢,我忽然发觉我似乎在放纵着自己,最近我好像得到了很多,突然间有了一个现实中的女友,还有了一个网络上的女友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觉得我在突然间失去了很多,好像一夜之间变得一无所有似的,这到底是为什么?
二.
又是一个星期天,又是一阵吉它声,仍然是来自阿亮的,其实我到现在还不知道阿亮的感情问题,只知道他是网恋,而从那以后他就变得特别多愁善感,具体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
但今天的吉它声并没有延续很久,很快就被阿克这小子打断了,没想到竟是冲着我来的,一开口就一阵猛攻,“听说你又搭上了那个苏雾,而且已经好一段时间了,你这小子太过份了吧,我等到昨晚才听别人说,还说兄弟,这么重要的事竟然没有向我们汇报一下,我也太不明白了,为什么那些美女眼睛里全都长了狗屎,上次是那个慕离,这次又是苏雾……”到这里我忍不住插嘴“我跟慕离只是好朋友,跟你们说过啦,是你们不信而已。”可是换来的又是一顿攻击“算了吧,你当我们是白痴啊,勾肩搭背的,什么好朋友,太虚伪了吧。”这时,阿全在旁边咳了两声,我正在奇怪这小子今天怎么会这么安静,太不像他的作风了,可是还没来得及想通,阿全已经开口了:“其实这件事我相信阿KEN(我的英文名),他跟那个什么慕离真的只是朋友而已啦。”这时候,我除了想到太阳从西边出来以外,实在想不出其它的语言来表达我的惊讶了,于是讷讷的说:“还是阿全了解我。”阿全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别客气啦,兄弟嘛。”接着顿了顿,又说:“你们想一想,再看一看,阿KEN啊,说高大嘛,比不上阿克,说才情嘛,比不上阿亮,说帅气嘛,比不上阿默,说学问嘛,比不上阿果(阿果是我们那一届的状元),其实那些美女们就算眼睛沾上了狗屎,也绝不可能看上他的嘛,你们看这小子,肯定是缠着人家不放,说不定被人家煽过几巴掌,吐过几口口水,还死皮赖脸的,我想肯定是这样啦。”说完这几句话就长笑一声,转身扬长而去。我只有苦笑两声,俗语说得好,阿全靠得住,老母猪也会上树,我竟然笨得会相信他会为我说几句话。
看来想要我们几个人团结合作,兄弟情深,也只有在跟隔壁宿舍对抽《帝国时代》的时候了,再有的话,就是在网上同时对付一个女孩子的时候。
这时,突然有一种念头一闪而过,我觉得以前我跟慕离在一起,虽然只是朋友,但我却总是跟她表现得很亲密,好像故意要别人误会一样,现在跟苏雾在一起,明明真的是我女友,我却守得密不透风,我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态,这个问题回绕在我心里很久不曾散去。
从宿舍出来,我漫无目的的散着步,阿全他们几个人已经出去玩了,我不想去,他们说了句重色轻友就走了,正在我不知道前往哪里的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打来的是苏雾,问我在干什么,我说我在学习,她跟我聊了几句就说,那你慢慢学习吧,不打扰你了就挂掉了。
我就这样不自觉的说着谎,似乎在逃避着什么,我感到我越来越不想见到苏雾,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实在是说不清楚,要问我到底喜不喜欢苏雾,我也实在不知道,应该是喜欢的吧,我一直在以前就梦想着有这样的一位女友,漂亮,温柔,对我也很体贴,我还有什么要求呢?
就在混乱的思绪中我已经走出了校园的门口,我抬起头看了看,在校园大路的对面有一座商场,平常我除了有什么东西要买以外,我很少进去的,可是今天,我想进去看一看,于是我穿过马路,走进了这家商场。
一走进商场,我就问里面的一位售货员,哪里有卖葡萄酒的,那位售货员说,在三楼,我就走进电梯直接到了三楼。一走上三楼,我就看到一排排的葡萄酒,我慢慢的走着看着,那暗紫的颜色似乎有种特别的魅力,突然我想起了葡萄美酒琉璃杯的句子,就问旁边的售货员,哪里有卖杯子的,售货员说在四楼,我就上了四楼。
四楼真的有很多杯子,各式各样,不过并没有书上所说的夜光杯和琉璃杯,我在想,如果真的有一天,我会和慕离喝一杯葡萄酒,我要有哪一种杯子来代替它呢?
就在我还没有想出答案来的时候,我的眼角浮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慕离,那一刻我竟异常激动,我迅速转过头,看到慕离正在挑着一些杯子,我走过去,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她看到我似乎有点意外,不过很快笑着说,“今天什么日子啊,你会一个人来逛商店,对了,阿雾呢?”我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 “没有,一个人无聊想来逛一逛嘛。”慕离说:“是吗?”她虽然说这句话,但一点也没有问我的意思,接着又说:“你想买什么啊?”我说:“随便逛逛。”慕离笑了笑,说:“那你慢慢逛吧,我要先回去了,拜拜。”我很想跟她好好聊聊,可是我没有说出来,这时,她已经转身走了,虽然她仍然那样的笑着,可是我总觉得她很冷淡,以前她一见到我,不是在我背后K一拳,就是在我胸口击一掌,然而,这一切都不同了,我的心里泛起了异样的苦涩。
到底是什么改变了,就因为我多了一个女友?而我为什么这么的在乎她,有时候我甚至在想,如果跟苏雾在一起会改变了我跟慕离的友情,那我宁愿放弃苏雾,然而这只是个不成立的假设,我跟苏雾在一起,本来就是慕离帮忙的,可是,到底是什么改变了?到底是什么改变了呢?我怎么努力的想也得不出答案。
晚上,我打开了电脑,一切如常,如梦逸般又已经在那里了,这是我一整天最开心的时刻,如果说我跟慕离所拥有的琉璃杯已经破碎,那如梦逸般我想就是我的另一个琉璃杯了。虽然说,我们现在的关系是已经不像以前那们单纯了,但在我心里,如梦逸般是我现在唯一能谈心的朋友,她在无形中已经代替了慕离,尽管这种变化不是我所愿意的。
如梦逸般很尊守游戏规则,她从来不问我的真实名字,也没有要见面的意愿,但我看得出在她的网友中,我是比较重要的,她跟我来回讯息的速度很快,根本没有时间再跟别的网友聊天,不过,虽然说,我们的关系已经是所谓的男女关系,但我们所聊到的仍然跟之前没什么不同,也就因为如此,我觉得自己在网络里已经慢慢的沉沦,经常有着找不着北的感觉。
至于苏雾,我发觉我很少会想起她,就算一两个星期不见面,我想起她时,也只是感到一点内疚。
三.
日子一天一天过得很快,转眼间我就要到别的城市实习了,算一算还剩下不到三个星期。
越接近终点我的心情就越空虚,我在无意中很害怕那一天的来临,我总觉得我还有什么事没有完成,就在这个学校里面。
每一天晚上我依然跟如梦逸般聊天,我发觉她的心情也好像越来越差,难道她也跟我一样在害怕着什么?
苏雾我越来越少见她,我们的关系已经名存实亡,可是就是那最重要的一句,我们竟谁也没有提出来。
至于慕离,我们基本上已经很少见面,偶尔见到她,却发现她不再像以前那么疯了,而且好像多了很多心事一样。
那一晚,我又如常的跟如梦逸般聊天。
刚聊了几句就发现她真的变了许多,总是无缘无故的沉默,说话时也不像以前那么活泼了。
突然间,她问我:“你喝酒吗?”我问:“为什么这么问?”她说:“纯粹好奇。”我在刹那间没有想什么就回答:“如果是葡萄酒加上琉璃杯我想我会喝的。”说完以后,我就想,她一定会问我为什么不是夜光杯,可是竟然没有,换来的却是一阵沉默,我等了一会,又发了个讯息,问:“你是不是很忙?”她才又发了个讯息过来说:“我刚刚在看一点资料,不好意思。”我在心里叹了口气,也许,这句话,只有慕离才会懂的,可是,我为什么又要想起慕离来呢,我发现,就在这时,我的心竟很痛。
这时,如梦逸般又发了个讯息过来,说:“其实我的想法也跟你一样。”我笑了笑,想,她肯定没有看清楚我说什么,我的心里微微感到失望。
这天又是一个星期天,一切都没有什么改变,依然是一阵吉它声,然后又是阿全那小子像铜锣一样的声音,但今天说的却不是我们宿舍的事,却是我们班里的阿强。
阿全一边说一边笑,大概就说,阿强跟他聊天时说起,他曾经跟一个女孩子同睡一张床而没有发生任何事,阿全听了就取笑他肯定是不行,一件本来很简单的事,阿全却说的有声有色,还笑得前俯后仰,我真为阿强感到伤心,这种事什么人不好说,却说给阿全这小子听,真是没有带眼识人。
这时阿默竟开口了,他说:“你没有听过吗?一个男人跟一个女孩子睡在一起而没有发生任何事,除了他不行之外,就是他非常的喜欢这个女孩子。”
阿全更是笑得停不了口,说:“你也太天真了吧,男人嘛,心照啦,如果他真喜欢那个女孩子的话,有这种机会还不行动,你以为在写小说,还是拍电影啊。”
这时,阿果也开口了,“我想,那个女孩子一定是名副其实的恐龙,生存在朱罗纪的那种。”
我没想到平时很斯文的状元才子会说出这种话来,一般这种情况他都是在一旁侧听,而不发表任何意见的,不过他说这几句话的时候显然也有点胆怯,好像是股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来一样,我忽然明白,他是因为快要毕业了,想尽量跟我们表现得入群。
这时,阿亮说话了:“如果那个女孩子很漂亮,那个男孩子也没什么问题,那又如何呢?”
阿全马上接过话头说:“那就是因为那个男孩子说谎,根本没有这种事。哈哈。”
阿亮不再说话了,但脸上带着鄙视的微笑,那表情分明是在说,像你们这种人又懂什么呢?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感到脸有点发热,我真怕被那个阿全发现,我转头朝窗外望去,早上的操场一片生气渤渤,有的在打球,有的在聊天,也有的人找了个辟静的角落正在学习,一个个似乎熟悉的身影,我不自觉的到处望了一望,刹那间陷入了沉默,我好像在找一个人,可是仔细想时,又根本不知道在找寻谁,但我肯定,有一个人是我很想见到的,可这个人是谁,竟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我走到电脑旁,坐了下来,我突然想上网,想找人聊一聊,但现在是白天,如梦逸般会在吗?如果不在,除了她,我还能找谁聊呢?我发现我原来也是个寂寞的人。
没有想到,如梦逸般竟然在那里,我上去以后,一边打开一些网页,这段时间如梦逸般没有找我,我有点失望,以前我一上去,有时还没准备好,她就已经发讯息过来了。但我还是发了个讯息给她,因为,我急迫的想找人聊天,至于内容,并不重要。
如梦逸般看到我来有点意外,她说,今天吹什么风,很少见你白天上来的哦。我问,你经常在白天上网吗?她说,也没有啦,偶尔吧。
我竟觉得有点失望,我一直以为我会是她比较重要的网友,现在,我不禁有点怀疑,像我这样的网上男友,她究竟还有多少?
在平常,我绝不会那么扫兴问这些问题,但今天,我压抑不住心里的想法,我问了她这个问题。但一把讯息发出去就开始后悔了,我忽然觉得自己很愚蠢,这是网络,难道我要要求她只能有我一个网友吗?我想我是脑子进水了。
她见我问我个问题似乎觉得有点意外,她问:“这重要吗?”
我想了想,说:“不清楚,你不喜欢可以不说。”
她说:“你是我唯一的男友,不论在网上还是在现实中。”
我在心里又不禁想道,也许她对每个网友都这么说吧,但这次我没有问出来,因为我不想让她觉得我是在吃醋。我忽然觉得自己变得其笨无比,明知道网络上的事当不得真,可自己却去问这些问题,这实在不是游戏规则以内的。
就在我胡思乱想发呆的时候,如梦逸般又发了个讯自己过来,她说:“我知道,你一定不信我的话,但我还是想对你说,你永远都是我的男友,也许以后我们不会在网上见面,但你一定永远生活在我的记忆里,心上。”
我发觉她有点伤感,我突然想起了《第一次亲密接触》里的轻舞飞扬,难道,如梦逸般也像轻舞飞扬一样,已时日无多,要不然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我有点怕,我是个容易蒙上阴影的人,如果真如我想的一样,虽然我和如梦逸般没有见过面,但我恐怕有很长一段时间走不出这个阴影。
如梦逸般见我还是没有回复,她又说:“我并不要求你也会和我一样,但我希望,无论你以后怎么样,你也会记得曾经有个女孩子叫如梦逸般,她曾经是你的女友,也许那个时候,我正在想着你。”
一抹恐惧涌上了我的心头,我发觉我的手都有点颤抖,但还是故作轻松的回了个讯息过去,我说:“你怎么啦?为什么说这些?”
她回复说:“没什么,别胡思乱想,我真的没什么,只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
我说:“你别吓我,我以后还要跟你在这里聊天呢。你不要说,你以后不上网了,那样我会很寂寞的。”
她说:“别说这些扫兴的问题了,说说别的吧。”
接着,我们都在努力的转换话题,但我心里总有一丝阴影抹之不去,所以,我们聊天的气氛也无法再像平时一样,总觉得有什么令空气凝结了一样。
四.
无论我有多么的不舍,但日子还是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就到了我在学校的最后几天了。
这段日子我无数次的想去找慕离,但却不知在一种什么样的心态下,我始终没有去找她。
苏雾跟我已在不觉中有了共识,有些话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我们见面变得很客气,基本上已经拿对方当普通朋友看待了,在这中间并没有发生过什么,我们就这样糊里糊涂的开始,又这样糊里糊涂的结束。
我在这段日子里不知不觉变得多愁善感,看到一片落叶都会想到许多,这实在不是我的作风,但却阻止不了这变化,这难道就是生活?我真的无可适从。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如梦逸般还依然一如往常的跟我在晚上于网络里见面,但可能是我们的心态都已有了很大的不同,我们聊天的气氛总有一点沉重的感觉。
可就在这最后的几天里,我终于知道了我自己一直在寻找,却又在逃避的东西,如果不是跟如梦逸般在那晚的聊天,我也许还一直不知道……
那晚,我跟如梦逸般一如往常的聊着,她忽然问我:“如果我们以后再也不会在这里聊天,你会记得琉璃杯吗?”
我没想到她会问我句话,上次我以为她没看清楚我说什么,原来不是,她还记得,可是她却不知道,在我的心里,琉璃杯是代表了一个人,但这个人却不是她。
我说:“一定会。”
她接着说:“你也许不知道,琉璃杯在我的心目中,是一个最美好的回忆。”
我禁不住在想,如果慕离也这样想的话,那该多好。
一想起慕离,我的心又不自觉的痛了起来,原来我一直都这样的在乎她,可是她却不会知道。
我又突然想到,我跟如梦逸般只是稍稍提了一下琉璃杯,她为什么会说那是她最美好的回忆呢?难道,她也跟我一样,有着一个琉璃杯的故事吗?我不禁问了她。
她说:“以后再告诉你吧。”
尽管我很好奇的想知道,但我毕竟没有再问下去。
下了网以后,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竟都是琉璃杯还有慕离,我从来不知道我是这样的离不开她,到现在我才发觉,我总在潜意识里感到在这学校里还未完成的事,就是慕离。
我悄悄的下了床,走到窗前,望了望外面,外面一片漆黑,在宁静的星空下,我的心越来越混乱,最近的许多事慢慢的在我脑海里浮了上来,我不禁又想道,我这样的离不开慕离,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友情吗?
我又想起了阿默的话,“如果一个男孩子跟一个女孩子睡在一起而没有发生什么事,要不是因为那女孩子太丑,就是那个男孩子很真心的喜欢那个女孩子。”
这逻辑未必完全正确,却也并非全无道理。
我难道真的喜欢上了慕离吗?
我为自己作了一个假设,如果我以后再也见不到慕离,我会过得开心吗?
答案是:肯定不会。
再过几天,我就要到别的城市实习了,我犹豫是否该去找慕离,我在她的楼下转了半个小时,始终没有上去找她,我在想,如果我告诉慕离说我不想跟她只是好朋友的话,慕离会怎样做?是不是会连好朋友都做不成了呢?
我始终没有胆量上去跟她说,终于转过身想就此离去,却在这时候我的电话响了。
是苏雾,她约我在我们以前坐谈的地方见面。我想了想,虽然说我们的关系已经彼此心照,但过几天就要正式分开了,那最后表明态度总是一个交代,所以,我答应了。
我在我们以前见面的地方等了一会儿,苏雾就来了。她穿了一套白色的运动服,这本不该在晚上穿,但在这样的月光下,穿在她的身上,竟真的显得异样的美丽。
苏雾看起来有点紧张,她见到我竟痴痴的一时说不出话,正在我有点不解的时候,她终于深深吸了口气,在旁边找了张石椅坐了下来,说出了她的第一句话,但这句话却是我绝想不到的一句。她说:“慕离今天已经走了。”
这实在让我吃了一惊,我急着问:“为什么,怎么她竟然连对我说一声都不愿意?”
苏雾见我这么紧张,叹了口气,说:“我想我知道为什么。”
我有点急,说:“那你快说啊。”
苏雾又吸了一口气,说:“她提前走是因为不想你去送她。”
我有点不解,问:“这又是为什么?”
苏雾说:“其实这都是我的错,但我一开始真的一点都不知道的,我没想到慕离她一直都喜欢着你,而且她还那么热心帮我们俩,她在我面前把你说得什么都好,我实在没有想到。”
苏雾的话有点乱,我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她看我没有说话,就接着说:“自从我跟你在一起之后,我就发觉慕离变得很不开心,而且每晚都流连在网上,还总是无缘无故的发呆……”
我突心里一震,她每晚都上网,可是我的好友系列里面她的头像却从来没有亮过……
苏雾还在继续说:“我有点好奇,她不像是那种会在网络里沉沦的人,而且她好像每晚都在跟人聊天,还聊得很入迷,有时连我叫她她都听不到,还有时发呆,有时发笑的,到底是什么人令她如此着迷?”
“我知道在班里有几个男生一直在追她,而且条件都不错的,慕离都没有接受他们,难道跟她聊天的人真的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有一次我忍不住偷偷的趁她聊得入迷的时候看了看她的电脑(因为她们做事的两张桌子相距不远,而且又是呈九十度角,所以只要一转头就可以看到),却见她的好友系列里面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你——蓝狐……”
我的脑子好像一下子炸开了一样,她每晚都跟我聊天,我怎么会一点都不知道……
但耳际听到苏雾还在说,“我当时有点伤心,因为我发觉你们的关系并不如我想象的那么简单,我不禁有点埋怨慕离,她为什么要把你介绍给我,然后又跟你……。但我转念一想,如果你们真如我想的一样,本可以相约着出去,为什么要每晚都在网上聊天呢?所以我又偷偷的看你们聊天的内容,而慕离就像全付身心都陷进去一样,我偷看了很久她都不知道,从你们聊天的内容,我终于知道了答案,那就是你根本就不知道她是慕离,而她每晚都跟你聊到深夜,不可能是只是跟你开开玩笑,所以,我就怀疑她一直都在喜欢你。后来我就无形中注意起她的言行,我终于越来越证实,我猜测得不错。”
苏雾自顾自的说着,好像不是在说给我听的,而是在自言自语一样。
我在旁边听着,一时间竟说不上话。
苏雾静静的看着我,她好像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信封,递给我说:“这是她留给你的信,我相信你能在里面找到答案的。”
我接过了信,不由一股无名火升了上来,我吼着问苏雾:“你知道她要走,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要等到她离开了你才说?”
苏雾的眼睛有点红了,有一滴眼泪在她的眼帘里落了下来,但她还是平静的说:“我也不知道她要离开的事,我上午出去了,回来的时候就见到桌上放着两封信,一封是跟我说她要先回家,还叫我把另一封信交给你,然后我才知道她的行李已经全部都收走了。”
我看到苏雾的样子,不由感到一阵内疚,只有讷讷的说:“对不……起,我……。”
苏雾努力的笑了笑,说:“虽然我们的关系已不如以前,但在我心目中你还是我的好朋友,既然是好朋友就不会怪你,你去找慕离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我说,我会尽量帮你的,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在乎她。”说完这句话她迅速的转过身,说了句我走了,就慢慢的走了。
我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背影,我忘了跟她说句再见,我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急着离去,那是因为她的眼眶里已有泪水流了下来,她不想让我看见。
我目送苏雾离开了以后,就找了个比较亮一点的地方,拆开了慕离留下来的那封信。信的内容是:
KEN,你好,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也许已经在另一座城市了,这封信没有我的地址,因为我不想你来找我,我不想听你说,你永远都是我的好朋友这些话,现在我走了,起码还有一点回忆,你毕竟当过我的男友。
听到这句话你一定觉得奇怪,那让我告诉你吧,如梦逸般就是我,我就是如梦逸般。
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你,这些话我当着你的面说不出来,在信中反而觉得没什么了,可是你,你一直都疯疯颠颠的,把我当男孩子,那次你见了苏雾后,要我帮你追她,我不知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我努力的帮你,我对她说,你很有才华,你体贴,幽默,容易相处,我几乎在你那里找不到缺点,苏雾听了哈哈大笑,她说,得了吧,如果真是这样,你为什么没有喜欢上他啊,我听了也哈哈大笑。其实她不知道,我说的都是我的心里话,因为在我心目中,你所有的缺点都是优点,我喜欢你的优点,也喜欢你的缺点,喜欢你的一切一切。
那时候你还对我开玩笑说,你本来就很不错,是我不懂欣赏。我却说,我实在不懂欣赏你这种。可是我说这句话的时候眼角已经有泪水跌了下来,幸好是在电话里,你看不到,要不然,我真不如死了算了。不过,那时候我还能够大笑一翻,我真有点佩服我自己,嘻嘻!
其实到现在我也没有后悔把你介绍给苏雾,因为我知道,你喜欢的就是苏雾这种,就如你平常所说,你的女友一定要温柔,聪明,而这些我永远都做不到,所以我知道,你永远不会喜欢上我,在你的心目中,我只是你一个要好的女性朋友。
我知道,你跟苏雾在一起之后,你对我并没有多大改变,可是我总觉得好像受到冷落,那完全是出于我自己的心态。我无数次的在梦里梦到你站在我的面前,可是无论我多么努力的伸手却触不到你,每次我都被吓醒,醒来时就发现自己一身冷汗。我从来都不知道你会对我如此重要,所以很多次我都想去找你,跟你说清楚,即使我知道你不会选我,但起码不用再受这样的折磨,但最后,我还是没有这样做,也许是我害怕,无论这样的日子有多折磨,也总没有被你亲口拒绝来得可怕。
在你跟苏雾在一起以后,我经常想去找你聊聊天,但不知为了什么,我都没有去,所以,我变得很寂寞,我整天恍恍忽忽,最后终于决定,申请一个新的号码跟你聊天,而昵称就是如梦逸般。
那些日子,我所有的快乐都在跟你在网上聊天的时候,只有那个时候,我才能忘掉那些可怕的折磨。你一直都不知道我就是如梦逸般,你不知道,你有多粗心,其实只要你稍微注意一下的话,你就可以发现,如梦逸般就是慕离,慕离就是如梦逸般。
那一天,你白天上了网,我一看到你幸福得不知所措,你不知道,我经常在白天没事做的时候都会上网看一看,想看看你在不在那里,但每次都失望,只有那一次,可是你却问我是不是经常在白天上网,还问我,像你这样的网上男友我一共有几个,你不知道我多生气,因为,在如梦逸般的好友栏里,也就两个名字,一个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另一个就是你了。
令我最开心的就是,你还记得琉璃杯,你也许到现在还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想把夜光杯叫做琉璃杯,那是因为有个璃字,跟我的名字的最后一个字偕音,我知道,我们总有一天要分别,我希望你永远一想到琉璃杯就会想到我,我是不是很傻?
还有一次,我到学校对面的商场,在那里看到你的时候,我不知多开心,但你很少去商场,一般都是有需要才去的,所以我不想打扰你,那一刻我有多希望你能留住我跟你多聊两句,但你始终没有。
其实我去商场是去买杯子,我到现在已经买了八套杯子了,因为我一直在琢磨,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跟你喝葡萄酒的时候,我们要用哪一种杯子代替琉璃杯,现在我已经有了几个选择,可是,也许我们永远也没机会一起喝葡萄酒了。
我有很多的话想跟你说,但现在,有很多我一时真的想不起来了,不过最后我还是要跟你再说一遍,你不要想来找我,因为就如刚才所说,我不想听到你说什么永远是好朋友一类的话,除非你跑来告诉我,你很喜欢我,要我做你的女朋友,嘻嘻,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跟你开个玩笑罢了,好了,我真的想不到要说什么了,就这样吧。88!
整封信的内容就是这样,我看了后呆呆的坐在石椅上半晌说不出话来,这玩笑开得实在太大了,我一直都觉得我在这个校园里面有一件我所需要的东西,我一直在寻找,其实我早就该知道那就是慕离,但我总是下意识的逃避着,等到最后的几天,我终于真正的意识到的时候,我还是不敢去找她,因为我一直都以为她绝不可能会喜欢上我,我之所以下意识的逃避,我想大部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我还是不敢去找她。但现在我知道我错了,我错过了也许是我一生最重要的东西。
但也许还不算太晚,我并不是没有机会了,就如慕离最后在信中开玩笑似的一句话般,除非我跑去告诉她,我很喜欢她,我想让她做我的女朋友,对了,我就这样的去告诉她,我真的很喜欢她,现在是,一直以来都是。
我为我突然想到的这个决定感到高兴,可是,我还不知道她的地址,我要怎么样才能找到她? 当然,她只是去实习了,可能几个月后还会回学校的,但我心里还是觉得很不塌实,我只想现在就见到她,对她说出我想说的话,似乎已经一刻也等不得了,又像是怕真的会从此见不到面。
我试着找了慕离的手机,但就和我想的一样,她的手机关机了。
我慢慢的站了起来,看着这条熟悉的路,一时之间又有了找不到北的感觉。
就在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打来的是苏雾。
她在拿信给我离开之后,就打电话给她们班上的同学。
苏雾转来转去打了十几通电话,终于在她们的一位同学那里问到了慕离家里的电话,那个同学之所以知道她的电话,是因为有一次慕离自己没空叫那位同学去帮她填一分表格,而把家里的地址和电话告诉了那位同学,而这位同学顺手把它记到了电话薄上。苏雾拿到了慕离家里的电话后,又打电话到她家里问了她的家里人,才知道她现在的地址。
一切都很自然,但却全归功于苏雾,她确实是个可爱的女孩子,那一刻我不禁在想,如果没有慕离,我一定会尽我所有的努力留住苏雾的,如果她不愿意的话,我一定会死缠乱打的。
这样想了以后,我发觉我真的无药可救了。
但片刻之间,我就又为自己找到了借口,人嘛,有时候总有一些虚伪的心理,其实也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我“狐狸”的名号嘛。
所以,我又觉得我还不算太差。
五.
第二天,我就坐上了前往韶关的火车,因为在那里我就可以找到我的慕离,我要告诉她其实我也一直都喜欢着她,没有她的日子我也很难过,很寂寞,我也跟她一样,有很多次都想找她而没有去,还有很多很多……
现在,慕离已经是我的女友了,我家里也有几套琉璃杯,我和慕离经常用它们来喝葡萄酒,其实我们的故事并不算离奇,轰烈,但对于我来说却是温馨的回忆,我总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这段不是夜光杯,却是琉璃杯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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