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骨铭心的姐弟恋无疾而终
葛瑞珍在婚后第3年才要孩子。从刚怀孩子,到后来挺着大肚子,丈夫罗刚都无微不至地照顾她。女儿出生后,她在月子中都是由婆婆照顾,婴儿用品大多是罗刚买回来的。每天,罗刚都笑呵呵的,一副有女万事足的样子。葛瑞珍身体恢复后,按理说他们可以过夫妻生活了,可他却很迟钝,在她的一再提醒下,他才勉强地碰了她几次。她可以感觉得到,他没有激情了,似乎在应付她。
这让她觉得很难为情,毕竟她是女人嘛。开始她以为他出了什么事,但从表面上看他好好的,不像身体哪里有毛病。4个月后,她谨慎地和他谈了一次,他只呵呵地笑,还抓头皮,那样子很羞涩。她都被弄得不好意思了。
既然这样,葛瑞珍也就不太好跟他再说些什么了。从女儿5个月大开始,到2004年他们离婚,这近10年里,他也主动要她陪他到医院去检查过,但都没查出什么毛病,连医生都说他很正常,如果他们继续问,医生就会瞪大眼睛,吃惊地说:“不会吧,他可一切都好啊。我们的检查不可能有问题。”
罗刚1.87米的高个,体重95公斤,光从外表看,他绝对匀称,无论往哪里一站,都不丢人。可就是这个事把这对夫妻折磨得够呛。他是河南人,把面子看得很重,要是哪一天她为这个不高兴了,他也会很不耐烦。这么多年里,他们不知道吵过多少回,怄过多少气。事后他们很快又和好,还抱头痛哭。
2004年元旦,他们为一点小事闹翻了,当即说到要离婚。等假日一结束,他们平静地分手了。不过他们还是住在同一屋檐下,只是彼此不再干涉对方的私生活。
没多久葛瑞珍提前办了内退手续回到家里,有了自己出去做生意的打算。但她没什么经验,担心自己会走不少弯路,于是先出去帮别人打工。已从市直单位退休的父母就叫她带着女儿回娘家住,他们的房子很宽敞,冬天还有暖气。
2004年12月,她给一个开花店的小伙子帮忙。他叫田祥,一脸稚气,不过说话很老练。别看她年纪比他大,很多事情还没有他懂得多。在她面前他一点都不摆老板的谱,总是“葛姐”前“葛姐”后地叫。也真奇怪,和他在一起干活她感觉自己好像年轻了不少。
葛瑞珍嘴巴还比较能说,顾客来了,她绝大多数都可以招呼得住。田祥一个月后告诉她,当月的营业额上升了1000元,他硬是拿出150元来奖励她。她说不用,他却说不行,她为他多赚钱,他理应奖赏她。
这之后,他们之间的信任进了一步。有时他出去进货,一去就是大半天,他把所有的事情交给她打理。回来时,他总会带点小礼物。这让她很开心。这时她还没往别处想,只觉得他像个大男孩,挺可爱的。
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田祥在她面前开一些小玩笑了。起初都是很正经的,到后来就变得有点酸了。她觉得这样不好,很严肃地说了一句:“你个小毛孩,瞎说些什么!”这句话后来成了她回应他的一句口头禅。他那时顶多只笑笑,但那笑有点坏。
离婚后,葛瑞珍一直单身,空虚和无聊时难免想找个人说说话。她身边的朋友不多,而未婚的田祥在店子关门之后,空闲的时间就很多。于是,她常打电话和他聊天。最初他们谈的话题只是店子里的事情,但慢慢地,话题就广泛起来,后来落脚在男女感情问题上。
有一天晚上,她给他打完电话大概已经到了11时。挂了电话,她怎么也睡不着,就又给他打了个电话,他说他也失眠了。她说:“我们出来消夜唦,反正说话也说饿了。”不一会儿他们就见面了,一边喝酒,一边吃烧烤,谈得很投机。
从此,他们恋爱了,不过是偷偷摸摸的。葛瑞珍很清楚,即使没有年龄的差距,一个离婚的女人跟一个未婚的小伙子要合法地在一起都是比较困难的。对她的这些顾虑,田祥觉得不可理解,说她把问题想复杂了。
2005年春节后的一天,她女儿中午到店子来跟她一起吃饭。一放下碗筷,田祥习惯性地坐在椅子上,拿起当天的报纸就看。他把鞋子一脱,居然把脚伸到她的腿上。当时她被吓坏了,女儿就在自己身边啊。来不及多想,她就说:“伙计,你现在搞邪了,都把腿子放到我这里来了?”他一笑:“么样?这算个么事!以后我要天天这样呢。”
她女儿虽然才10岁,可鬼机灵了,她已经有了自己的思维和判断。她父母后来是从她女儿口中得知她和田祥关系不一般,她爸爸退休前是个处级干部,很快来找她谈话,波澜不惊地说:“我们不反对你和别人交往,但你一定要注意影响。你要分清楚和什么样的人接触,他是不是适合你。”
她父母在机关院子里生活了一辈子,邻居们都相互认识,要是有一天他们知道,她居然和一个才24岁的毛头小伙子处朋友,肯定会说她不对,还会传出风言风语。到了那一步,她父母的老脸往哪儿搁?
2005年5月和田祥分手前,她为此还自杀过。后来因为她怕痛,刀片只把她的手划了一道小口子她就不敢再用力了……他说她是胆小鬼,没勇气去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她没有说话,只在哭。他是不懂的。她毕竟不是他那个年龄,面对爱情可以什么都不顾。在她这个年龄,太沉重的代价她是没办法去承担的。更为重要的是,她必须考虑身边亲人的感受。因为她不仅仅只属于自己。
现在的葛瑞珍→→→
只想踏踏实实过好每一天
葛瑞珍快言快语,给我的第一印象是做事泼辣、麻利。她说希望对待感情时,也可以这样果断,可现实中的她并非如此。
我再次联系到她,是在2007年的9月,事隔2年多,这次因为要准备9月27日见报的《情感特刊》中的稿子,我无意间在采编网里搜出了有关她的稿子,看后感慨颇多,这使得我想去了解她的近况,看她过得怎么样。幸运的是,她没有更换手机号码,我一打通她的小灵通,没聊几句,她已猜到我是谁了。她说:“好久没跟你联系了,你过得怎么样?”交谈了一会儿后,她跟我讲起了自己这两年来的变化。
她跟田祥的感情早已走到尽头。曾有半年多时间里,在和他分开的那些日子,她一想到他就会哭,眼泪几乎都流干了。她说自己很久很久都不知道爱情的滋味了,而在那场姐弟恋里,她把所有的热情都耗尽了。
其实小她12岁的田祥也在不断找她,要她相信爱可以战胜一切困难。她愿意和他一起走下去,可她更明白现实的残酷,要是他们走到了一起,她没办法给他一个完整的婚姻,因为她不可能去为未婚的他再生一个孩子。这个坎儿她跨越不了,所以她不想给他和自己机会,虽然很伤心,但她最后还是理智地拒绝了他。
但要放弃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在非常想念他的时候,她还是会忍不住约他出来坐一坐,吃一顿饭,然后到中山公园里走走,熬到很晚时,两人再分开。那些痛彻心扉的场景,她至今还未曾忘怀,现在,时间已过去许久,她平静了很多,已能笑看往事。
在2006年夏天,葛瑞珍开了一家小店,努力将自己的精力放在工作上。因为从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她的压力很大,希望自己的生意早日好起来。慢慢地,她好了起来,想起自己和田祥的交往,她能够不再激动,变得淡然了。有时她也自责,自己当初爱得那么真切,怎么一年时间不到,她就如此没心没肺了?随着时间的流逝,她渐渐释然了——生活就是这样,没有什么比好好活下去更重要。
另外,她还想为女儿创造好的条件,这个时候她必须去努力搏一搏,毕竟她还年轻。当她的心态调整好之后,好运随之而来。她的生意有了很大的起色,尽管赚钱不多,但维持她和女儿的开支外,她每个月还可以存下一点钱。今年春节前,一个朋友帮她介绍了一位45岁的丧偶男士。见过几次面后,他们很谈得来,可能没什么激情,但他的条件很好,理性的她清楚,到快40岁这个年龄,她能找一个比较踏实的依靠就可以了,只要彼此真诚相对,将再婚中的敏感问题处理好,今后他们还是可以白头偕老的。
有了这些想法,她人平和多了,不再抱怨,也不再挑剔,只想把自己的每一天过好。她还计划每年带女儿出去玩一次。其余的时候,她会好好经营自己的小店,抽时间回家陪陪年迈的父母。日子就这么过下去,她已经很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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