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3日是“世界读书日”。最新数据显示,我国包括在线阅读、手机阅读、手持式阅读器阅读等方式的数字图书阅读开始普及,国民各类数字媒介阅读率为24.5%。
关于图书阅读与网络阅读是否此消彼长的争议尚无定论。但没有争议的事实是,网络正在有力地改变着中国人的阅读和书写习惯——网络文学每天的点击量以亿为单位计算,而每一个普通网民,都有成为网络写手的可能——
读“网”成为一种习惯
生于70年代的罗乔,如今每天回到家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开电脑。上论坛、看小说已经成为他现在最大的爱好之一,而十几年前上大学时他还是一个流连在图书馆的“书虫”。对于网络阅读的优点,罗乔总结为“方便,更新速度快,互动性强”。
习惯于纸质图书阅读的一代尚迷恋“书香”,可能还不会接受纯互联网阅读,而对自小便依赖于计算机、互联网成长起来的“80后”,特别是“90后”来说,上网已经成了一种生活习惯。第23次《互联网发展报告》显示,中国网民总数已达到3.16亿人,其中青年人(18岁~30岁)中的网民一直领先于其他年龄段,并趋于饱和状态(98%)。
《第五次全国国民阅读与购买倾向抽样调查》报告显示,“读过电子书的网民超过九成,20岁~30岁之间的网民是阅读电子书最活跃的群体”。另据中国出版科学研究所应用理论研究室主任徐升国介绍,年轻人是上网阅读的主体,但近年来中老年群体也有不同程度地加入。
“与很多人一样,在来盛大文学之前我一直认为网络文学的用户群是所谓的‘小孩儿’,后来发现其实很多企业的高管、媒体的总编都在这儿看书。从用户的水准来看,盛大文学所属3家公司的读者群恰恰是比较高层次的人群,其中月收入3000元以上的读者占到了60%的比重,大专以上学历水平的用户占到了69%。恰恰是我说的‘三高’人群——收入高、学历高、社会地位高。”盛大文学CEO侯小强表示,这个阅读人群最大的特点是愿意付费阅读,目前起点中文网拥有 250万付费阅读用户,再加上红袖添香、晋江原创,一共有400万付费人群。“之前,在中国人的理念中没有上网看书还要付费这样的意识,现在大家看书是愿意付费的,这也是网络阅读习惯最大最重要的一个变化。”
简策在中国从发明到普及用了近千年,纸张用了300年,互联网用了不到10年。10年间,随着网络的迅猛发展,以网络技术为基础的在线阅读方式大规模发展和流行起来。包括网络文学、掌上电子书、数据库搜索、博客图书、按需出版、电子杂志、手机媒体等新兴媒体不断涌现,可供阅读的内容越来越丰富,信息量越来越大。同时,交互式阅读、个性化阅读、多媒体阅读等阅读形式和阅读体验也不断有新的变化。这些变化更加符合读者的个性化需求,更加吸引读者。“从出版的角度讲,未来是一个跨媒体出版的时代;从阅读的角度看,未来将是一个多元化阅读的时代。读者将会根据自己的阅读需求、习惯去选择阅读的介质,但随着新的阅读介质和手段不断出现,网络阅读或者说更广泛意义上的数字化阅读将是一种趋势。”中国出版科学研究所数字出版研究室主任张立表示。
阅读内容日渐丰富
网络媒介对传统的文学体制实施了技术置换,带来了文学生产方式、作品存在方式和阅读方式的诸多变异。
在逐浪网总经理林虎看来,传统出版无法孕育出更多适应网络时代阅读的题材,源于其出版门槛过高、产业链过长。“网络规避了这些问题,网络出版把产业链缩短到一环,上传—阅读。‘所写即可所见’,为写手们提供了更多的机会和平台。”
越来越多的写手、作者聚集在网络平台,当年明月、唐家三少等很多知名的网络作家接连诞生,并创造出适合各类用户群的多元化内容。
“早期的榕树下等平台的作品是个人情感的诉求和宣泄,随着网络创作商业化趋势的日益明显,作者变成了职业的写手。过去是想什么写什么,现在是‘火’什么写什么,以前题材很分散,现在只要有一个被认可,一系列的就都出来了。武侠、幻想、盗墓、穿越、官场、异能等等题材都是这样一个个被创造出来的,并很快就达到巅峰。”林虎说。
侯小强表示,网络阅读在内容上形成了独特的文体和风格,穿越类、玄幻类的小说占据了很大的份额。这些内容在传统出版的载体上可能要出5本~8本,这对传统出版的发行来说有巨大的难度。“但YY、玄幻等并非网络阅读和网络文学的全部,像《明朝那些事儿》、《我的团长我的团》、《潜伏》这样的小说在起点中文网上也都有。”
在如今的网络阅读市场上,内容涵盖了玄幻、武侠、都市、言情、历史、军事、游戏、灵异、科幻等多种门类。《2007~2008中国数字出版产业年度报告》显示,2007年互联网原创作品达到54万种。截至2009年1月,起点中文网发布的各类文学作品已经达到23万部,总字数超过200亿字,每天的更新量为3000万字。晋江原创、逐浪网在线发布的网络小说数量均超过10万部,日增作品百部以上。
一方面,网络内容开始丰富和“主流化”起来,另一方面,主流内容也趋于“网络化”。
传统出版社、作家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看客,更有一批传统作家纷纷触网写作、试水付费阅读。去年10月13日,山西作家李春平将新作《玫瑰花苑》放在新浪网上供付费阅读,不到一个月即获得10100元分成收入,在感叹“收费阅读是场阅读革命”的同时,他表示,优秀传统作家应走进网络,用成熟作品撑起网络文学的厚度。而早在去年9月,“全国30省作协主席小说竞赛”已使30位传统作家完成了首次网上冲浪。
“把主流的作家、主流的作品吸引到网上,对网络阅读的发展起着催化的作用。”林虎说。
网站的盘子越做越大
1999年的网络阅读率是3.7%,此时的互联网刚开始萌发生机,一方面,写手们在网上码字没有功利心,都是业余爱好,是“写着玩的东西”;另一方面,以榕树下为代表的第一批原创网站的建立也多是喜欢读书、爱好文学的网民个人行为,他们仅把目光投向作者和作品。
随着2000年网络经济泡沫的破灭,很多原本免费的网络空间开始收费,这给众多的“个人网站”带来了生存危机。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文学网站的“站长们”深刻地意识到赢利的重要性,商业意识开始萌芽。
“以前的创作想写就写,对于阅读、用户是没有保障的,而商业化意味着要面向读者、面向市场。”起点中文网创始人吴文辉表示。于是,起点中文网对稿件作了更为专业的选择,以网友喜欢的武侠、玄幻、青春、言情类为主,内容上的细分与经营很快培育起一个强大的阅读市场,更为重要的是其找到了行之有效的商业模式 ——付费阅读。向作者付稿酬、向读者收阅读费的VIP制度保障了创作的稳定性,也解决了当时诸多网站难以逾越的生计问题。
起点中文网付费阅读商业模式的创立,宣告原创文学网站进入到了商业运营时代,原创文学网站具备了自己造血的能力。但是,其真正崛起是在找到强大的资本靠山之后。
2004年10 月,起点中文网正式被盛大收购。盛大利用其铺设到全国近70%二级城市的渠道,将VIP阅读点卡卖到各地,加上网络银行等渠道,让众多喜欢看书并有付费能力的读者成了起点VIP会员,读者群的增加也使得大量作者涌入。该公司称,在短短3个月时间里,起点中文网即拥有了业内90%的作者资源和读者资源。
起点中文网的成功带动了更多资本的介入。2006年3月,无线互联网门户TOM在线以2000万元收购“幻剑书盟”;同年,昔日霸主榕树下被欢乐传媒收购;随后,大众书局收购逐浪网,中文在线投资17K网……中国主要原创文学网站,已陆续进入到商业资本的势力范围。
获得资本市场帮助的文学站点如虎添翼,纷纷建立起完善的以创作、培养、销售为一体的电子在线出版机制。与此同时,四大中文论坛以及各门户网站也几乎都开设了“原创文学”频道,文学的生意在网络上越做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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