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痕同人小说《隋末往事书》 丝路怪影

互联网 | 编辑: 2010-07-26 11:21:54转载

第五章:瑶琴伏羲

那地洞说深却也不甚深,宇文拓打地上坐起,伸出一只手去拉林陌,道:“你还好罢。”林陌闷闷答了一声“嗯”,便拉了他手相携站起,放眼望去,此处竟是一座与方才大战所在一模一样的石窟,金刚力士,莲花灯台,洞顶壁画一应俱全,唯独少了那尊卧佛。林陌颤声道:“不会又要来一次罢,这回真没气力了。”宇文拓道:“这里倒还有些伤药补药,你要不要吃。”林陌仰头看他,笑道:“太师大人,你平时是拿仙莲子鹿茸膏作花生糕点吃的么?我比你早来了半日,当真是又饿又累,现在只想早日脱出这鬼地方,好好睡一觉。”宇文拓笑指着不远处道:“你须看仔细,那是什么。”只见洞窟中央横放一副几案,几案上那张乌木瑶琴,不正是传闻中的上古神器伏羲琴?

走至近前,只见那物乍看之下一如寻常古琴,龙池凤沼,焦尾纳音,却是平平无奇。林陌伸指轻轻按弦,道:“这便是上古神器?”宇文拓点头道:“是伏羲琴不假,但……”忽听洞窟角落处传来一阵呻吟,二人心里皆未料到还会有别人在此,不禁一惊,一同朝那处看去。林陌从腰间拔出匕首,喝道:“是何人,出来!”只听悉悉索索一阵动静,那西方天王巨像后颤颤巍巍转出一人,披头散发,衣衫褴褛,佝偻着脊背,便如一个寻常乞丐,一时也看不清面容。那人喉中发出呜呜之声,好像在张口说话,却说得极是艰难。二人侧耳听了一阵,也听不清什么。却见他腰间缚着一根手腕粗的绳索,一端垂在地上,似是被利器砍断。宇文拓心中一动,沉声道:“你莫非是十几年前张大人请来除妖的道长?”

林陌却没听张兆说过当年故事,当下十分不解,便自打量那人,只见他须发花白,衣衫虽是十分破旧肮脏,却也可依稀看出是件道袍。那人听宇文拓如此问,忙不住点头,宇文拓心道:“他倒也能听得懂别人说话,大概心智未失,只是与世隔绝太久,无人与之交谈,故而言语颇不利索,”便道:“你不用着急,慢慢说便好,我且问你,姓甚名谁,怎会留在此处。”那人又是一阵咿咿呀呀,便如婴儿儿语,总是无法听清。宇文拓见实在难以交谈,只得道:“你现下还会不会写字,可用手指将字划在地上。”

那人浑浊的眼珠顿时一亮,连连点头,便俯身跪在地上伸指一笔一划写将起来,细细看去,写的是:“我道号清璇子,当年除妖,同伴尽灭,只我一人侥幸未死,却找不到出路,一直困在此地。”宇文拓又道:“据张大人之前所说,当年你们三十余人入洞七日后,你孤身逃脱。”那人浑身一颤,抬头看向宇文拓,目光惊疑不定,却是狠狠摇了几下头,用力写道:“绝无此事!定是妖魔化作我形貌,蛊惑他人。”宇文拓点点头又问道:“腰间绳索是谁人砍断?”那人又写道:“这洞窟远非人力所成,当日我等在洞中寻找道路良久,终于发现其中关窍,待到进入结界阵眼时,一番激斗,我嫌绳索十分碍事,便自行砍断,但仍然死伤惨重,便只得我一人来到此地,却再也无法脱出。”宇文拓思索一会,又道:“这许多年你如何维生?”那人连连点头,示意二人随他来。走到一墙角处,他却蹲下身子,指指墙角小洞又指指自己,伸指写道:“这是鼠洞。”林陌皱眉道:“以蛇鼠为食?这儿有多少活物给你抓的?”那人看着林陌嘿嘿干笑几声,又写道:“我原是道士,深习辟谷之法,十天半月不进食对我来说也不算甚么。”宇文拓点点头,道:“我有办法让你出去,跟我来吧,”便转身去取伏羲琴,那人喜不自胜,忙跟了过去。

宇文拓手按瑶琴,正要拿起,却感背后陡然一股凉意,猛一转身,不禁大吃一惊,竟是林陌手持匕首,正待向他背心刺下。这一下变故陡生,宇文拓连忙闪开,喝道:“你做什么!”林陌却不答言,目光狠戾,刷刷刷连攻数招,招招直指要害,竟是铁了心要下杀手。宇文拓一边闪避,一边并起食中二指,看准她行动空隙,出手风仪都雅,连点她天池天宗二穴。那匕首咣当落在地上,林陌也随之委顿在地,人事不省。这指法却非从杨素所学,而是北周宇文氏家传绝学惊神指,经韩腾悉心教授而得,堪称翩若惊鸿,智与神行,指穴打穴功夫实为当时一绝。为避前朝嫌疑,宇文拓平日里极少使用,此时却自然而然使了出来。

一旁清璇道人见此大变,唬的早就缩得远远,见林陌被点倒在地,方大着胆子挨了近些,在地上写道:“这姑娘必是存心谋夺这妖琴,好在没有让她得逞。”宇文拓嗯了一声,转身伸手轻抚案上伏羲琴,闭上双眼默默冥想。忽然轰隆隆一阵响动,南面洞壁竟裂出一道一人多高的甬道。清璇道人出口已现,十数年不得脱身的牢笼一朝得出,不禁涕泪交加,又是哭又是笑。他此时已能渐渐说出一些话,断断续续的道:“好……好……出……去……”宇文拓背向他收起琴,却道:“你究竟是甚么东西。”清璇正用手擦眼泪,闻言不禁愣住,焦急中口中啊啊嗯嗯,仍是难以成句。宇文拓道:“不说也罢,”却反手一挥,清璇惊惧无比,瞪大眼睛,只见一道白光划过,垂首看去,胸前数层破布中埋着半截剑柄,那轩辕剑竟穿胸而过!登时气绝倒地,蜷缩成一团,原本褴褛形貌竟渐渐隐去变小,最后居然变作了一只硕大的火光鼠。

宇文拓垂首捡起轩辕剑,走至林陌身前,蹲下将她扶起,在背心处推拿数下,解开她穴道。林陌悠悠醒转,睁开双目,环顾四周却不见那道人,奇道:“我怎么坐在这里?方才……又是怎么?”宇文拓问道:“适才你看见了又想起了什么事?”林陌紧皱眉头,又摇了摇头,终是缓缓道:“我自小与奶奶相依为命,住在襄阳南面,汉水边上,一个名叫永平的村子里。六年多前,我同从前一样,帮奶奶把平日里做的一些针线活送到襄阳城里堂叔家寄卖。回来时却看见村里尸横遍地,血流满野,我赶紧跑回家,只见奶奶胸前创口血尚有余温,可人已经没气了,手指也被削去一截,她身无长物,唯一一件值钱的物事便是手上那枚银戒指,也被贼人抢走。我抚尸大哭,只愿是一场梦,梦醒了奶奶便会醒转,依旧摸着我的头叫我帮她穿针线,她年纪大了眼神不好,总叫我帮她穿针线。

“我坐着哭了半日,将奶奶移到床上躺好,打水擦去她身上血污,除此之外也不知以后要怎么办,到半夜,便昏昏沉沉睡着了。朦胧间却被人叫醒,便是我后来的师父。他在昆仑修仙,行侠仗义路过这里,便发现了我。他问我以后想要做什么,我大声说,想报仇!他摇摇头道,你可知仇人是谁?我却不知如何回答,当下愣住。他叹道,世路多艰,盗匪猖獗,民不聊生,你又能向谁报仇呢。我苦苦求他救我奶奶,他原是热心肠的人,见我可怜也有心搭救,但奶奶已死,他也没有办法,想了一会道,听说这世上有一种叫做失却之阵的阵法,须五样上古神器,便能让人死而复生。我高兴之极,便求他教我奇术,会了奇术之后便可去找神器救我奶奶,也再不必被人欺负!他可怜我,便答应了,将奶奶尸身存入水晶棺木中收了,带我一同行走,后来又传我基本法术武功。”

她将这一番往事娓娓道来,宇文拓听了也不禁默然无语,心中反反复复想着“世路多艰,民不聊生,你又能向谁报仇呢”一句话,半晌问道:“所以你刚才把我当成了杀死你奶奶的仇人?”林陌惊道:“原来那人是你?刚才我好似又回到了永平村,手上还拿着堂叔给我的一些糕点,想着要带回给奶奶吃,我沿着小路回到村子里,触目所见便同村子惨遭屠戮那日一模一样。我连忙跑回家里,推开门,只见几人正背向我站着,其中一人正要切下奶奶手指,便立刻抽了匕首刺向他。”宇文拓叹道:“原来如此,你突然要杀我,我只好暂且点了你穴道。”林陌扭头看见地上火光鼠尸体,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那道士呢?”宇文拓摇头道:“真的道士早在十多年前便死在敦煌,方才那人便是此物变化的,它才是种种惨事的首恶。”林陌道:“难道……致人死命的并非千佛结界?”宇文拓道:“结界虽凶,但亦是我俩刻意触动机关,方可触发,否则便只是叫人不断绕圈打转不得出去而已。我疑心大多数人根本没有寻到真正道路。伏羲琴乃上古羲皇亲手所制,虽有操控人心之力,可并无伤人之心,从一开始我便猜有妖灵操纵此琴,果是此物长年在此沐浴伏羲琴圣光,又吸收了千佛的灵气,终于修成千年道行驱使瑶琴,为祸不浅。”

他将张兆告诉他的十来年前道人率众探洞一事于林陌一五一十说了一遍,又道:“这妖灵借伏羲琴来窥得人心底最深的欲望或者恐惧,使人自相残杀,于你,或者就是救下你奶奶,手刃仇人。它便立刻借你的刀来杀我。”林陌细细想了一遍,点头道:“十几年前那真正的清璇道人出洞之后口口声声说他已得道成仙,原也是他最深切的愿望了,却把同行者都当做了他除魔卫道的对象。”宇文拓道:“正是,那些人许是都被控制了心灵,最后互相残杀而死。但那道人毕竟修行不浅,也参破了洞壁壁画的机关秘密,血战一番后得以找到出口重返人间,可惜最后还是疯了。”林陌轻叹一声,道:“我原也觉得奇怪,千佛之窟在我俩闯入之前十分完好,既然佛阵未破,这道人却是怎么下到此处来的,是以一直提防他有甚么古怪,不想还是着了道儿。”她忽又奇道:“为甚么我轻易中招,而以伏羲琴之神力,你却丝毫不受其影响?”宇文拓道:“上古神器之间皆可通灵,我原是昆仑镜转世为人,可与伏羲琴交相感应,自然也不会为其所扰。方才我虽也疑心这人,但究竟不敢全然确定,直到后来与此琴凝神感应,才得知全是这精怪从中弄鬼。”

林陌闻言不禁张口结舌,愣在当地,复又脆声笑道:“原来你竟然是面镜子!还是面神镜!太师大人,可否与我照一照,看看我寿数如何,今日吉凶又是如何,可有金银进账?姻缘运势又怎样?”宇文拓也不禁笑了起来,道:“胡说!昆仑镜岂是你口中那等江湖术士骗人钱财用的!”他见林陌虽则被琴所扰,勾起惨痛回忆,但并无十分痛苦挂怀,自也心感安慰。出口甬道漆黑一团,二人火把早遗失在上层石窟中,便劈了那放琴的几案,将木条在长明灯油中浸了做成火把,一同钻进出口。

不久从洞中出来,日光甚是耀眼,两人都不自觉用手遮挡,只见人影俱在脚下,原已是第二日正午。回首看去,山壁上一个个洞窟被爬藤树木掩映着,不远处党河流水潺潺,一路蜿蜒向东,仍旧如同昨日。

宇文拓道:“我要回敦煌城里一趟,也好叫张太守放心。之后先回大兴,再去东海寻找崆峒印,你同不同我一道?”林陌道:“那是自然,为了伏羲琴几乎去了半条命,又好不容易找到了昆仑镜,怎么也不能丢了呀。”宇文拓微笑道:“那走罢。”林陌却拉住他道:“哎,稍等。”宇文拓不知她何意,便站定了,见她口中喃喃念了个法诀,手指却轻轻点在自己眉心,感她指间体温,却比自己稍稍凉了一些。片刻,林陌将手指从他眉间放下,嫣然一笑,道:“好了!”宇文拓但觉一无所异,奇道:“这是甚么法术?”林陌笑道:“太师大人,你的瞳色发色未免都太过显眼,行走江湖时恐怕多有不便。所以我刚才使了个小小法术,稍稍变换了一下,不过雕虫小技,最多也只得维持个一两日。”宇文拓挑起自己头发,只见果然变成黑褐色,与常人一般无二,展颜道:“我却没听说昆仑派还有这等有趣法术。”林陌摇头道:“这可不是昆仑派那些迂腐道人练的。我师父虽然早年拜在昆仑门下,但他性情豪迈通达,不拘俗礼,同那些个一心只知修仙却陈腐不堪,每日只知长篇大论,逢到有人来求恳救人却一问三不管的道人自然是格格不入,他心里十分厌烦那些牛鼻子,所以也不愿总呆在山上与他们为伍。收我为徒后,印象中我们也只回过昆仑一次,是将奶奶的尸身寄放在那里。他却觉我很合了他脾性,不但传我攻防之法,也时常将那些他自己领悟到的奇门之术传授我。这个小小幻术,便是得他老人家指点啦。”宇文拓点头微笑道:“果然名师出高徒,此话不假。不知他老人家现在何方?”林陌得人衷心夸赞自己与师父,心里喜悦,便道:“我略有小成便同他告别寻找神器,他云游四海,我也不知道在那里,临别时只道,总有机会再相见。”宇文拓道:“甚是。刚才你那幻术如此有用。我怎么从前就从未想过要学学这些,也可便宜不少。”林陌道:“太师大人,你武功强绝,凡事又一点就通,很是聪明,再加上重权在握,堪称是什么都好,所以天下事在你看来无不可迎面解决,却懒得去绕那些旁门左道,自然也不会想到要修习这等小小幻术。而我武功低微,却孑然一身漂泊江湖,师父传我这些旁门之术正是大有助益。若你果真觉得此法有用,我告诉你方法便是。”宇文拓道:“好,那有劳林女侠了。”二人相视一笑,沿着河边小道走上回城之路。

下回预告:第六章-白衣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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