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尔•盖茨重新启动

互联网 | 编辑: 吴杰平 2006-10-29 00:00:00转载

想象一下,你要是比尔•盖茨(Bill Gates),会有什么感觉?在知天命之年,你是一个活著的文化象征,同时又是世界出色的电脑奇客、最富有的商人、目标最远大的慈善家。你是一个旧式的居家男人,深爱著妻子和三个孩子。你还深爱著你的作品──微软公司(Microsoft)。这是只有创作者才有的那种爱。你是一个坦然的乐观主义者,你总爱将你那高度的智慧和旺盛的精力投入你选定的事情当中去,因为你清楚,它会产生重大的影响。你还清楚,即便是你,也不可能做好所有事情,尤其是在你想把一件事做好的时候。

但如果你真是比尔•盖茨,在思考自己的人生和事业的时候,你应表现出思维敏锐而且富有条理,就像在制定公司技术战略时一样。正如他下面所讲述的,他的决定是他努力的精神求索与规划的产物。他不久前下决心“转移重点”,逐步退出微软的日常管理,到 2008 年 6 月,全身心投入到慈善事业当中去。但是,这并不表示,他与这家打上了太多他本人烙印的公司彻底分离。盖茨将成为非执行董事长和公司最大的股东,在 2008 年之后很长的时间里,他仍将具有影响力。

几乎就在同时,沃伦•巴菲特(Warren Buffett)将他的大部分巨额财富捐给了比尔 盖茨夫妇基金(Bill & Melinda Gates Foundation),这看来并非偶然,尤其是考虑到他们是非常亲密的朋友之后。但两人都否认了这一点。盖茨形容这是“颇有诗意的协同现象”。他认为,这是两人经过长时期思考后各自独立做出的抉择。说到底,究竟怎么回事,实际上并不重要。因为最重要的是,这笔数额巨大的馈赠给盖茨夫妇提供了更为巨大的动力,推动他们把基金会打造成慈善业的催化剂,就如同微软对 IT 行业所起到的作用一样。

比尔•盖茨接受了《财富》杂志编辑布伦特•施伦德(Brent Schlender)的采访。施伦德报导这位 IT 业大佬已经有 20 年之久了。对能把自己的决定公之于众,盖茨看来感到高兴和轻松。但他对自己新的职业道路会走向何方也有点担心。以下就是他要说的。

要知道,在我为记者招待会练习演讲、讲到我与史蒂夫(Steve Ballmer, 微软首席执行官)在过去 26 年来每天的共事时,我感觉说不出话来。为了不在招待会上出现停顿,我练习了好几次。到了真的发表讲演的时刻,我很动情。这里的很多人和我一起经历了兴衰沉浮,有好几十位。这里一直是我一生的事业。

我甚至不知道,这样做会怎么样。我冒了一次险,我也许会特别想念它。这种想念会很强烈──哦,已经有了: 这事办得很好,那事办得很糟,这家伙不高兴了,这人做的比我们期望的要好。它每天都会出现,让我的脑子停不下来。

真正让你劳心费力的还不算是竞争,而是和你共事的人以及发明的过程,因为在我们所从事的很多领域,竞争还没有到群雄对峙的程度。即使一些最有意思的领域,比如手写笔记本、IP 电视、生产率软件和协作软件,它们最有意思之处也不在于针锋相对的激烈竞争,而只在于它们自身很有意思而已。当然,还有搜索。(盖茨笑出声来。)嗨,我们的人和新闻记者都认为那是一场激烈的较量,尽管有些人可能认为,我们尚未带来什么影响。

我的工作强度很大。有时一周内很多事情压在我身上,看来我应该很喜欢周末。但实际上,不经常是这样的。我喜欢日常的工作,我有很强的责任感。因此,做出这种改变比我预料的要困难得多。在基金会,我要做的不是去管理具体事务,而是领导型的工作以及技术探索。工作的思路与我在微软时相似: 对新发现保持乐观,引进非常聪明的人才,告诉他们怎么样让工作产生他们可能还没有看到的影响。

不过,微软是独一无二的。微软身处行业中心的位置,人们希望从我们这里得到很多。但他们还希望新来的挑战者给我们带来更大的伤害,无论它是网景(Netscape)、Sun 还是谷歌(Google)。而我们都坐在那里想: 切!他们凭什么认为每个新竞争者的出现都将是我们的末日?而我们能有把握地说,我们的想法才是正确的吗?就这样,我和史蒂夫及其他重要员工已经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和高度的信任,所以我交出了部分职责。

有些人说,软件业可能出现巨变,比尔没遇到,而雷(Ray Ozzie,微软首席软件设计师)将代之解决这个问题。嘿,这好极了。我坚信,雷带来了看问题的不同方式。整个的 Windows Live 平台确实是由他来领导的。有些人看到谷歌、索尼(Sony)等成功的竞争对手,便问: “你改变角色的决定是不是与那些竞争对手有关?”答案是绝对无关。我喜欢那些竞争,我们正准备拿出一些极好的对策。今后两年,我们会取得很大进展。所以,我做这个决定,根本不是因为出现了什么我不愿面对的范式转换。

人们说,这是一个时代的终结。但在软件业,你必须彻底反思你每年所做的事情。你看不到在哪个时刻,一切就会突然被改变。即使你回首从前,也是一样。是 PC 改变了一切吗?还是图形用户界面?还是互联网?你只能说,全球的数字化在各个方面都在加剧。所以 2008 年并没有什么魔力,并不是有重大变故的一年,无论是从好的方面还是坏的方面说都不是。这一年只是对我来说非常合适。而且,2008 年还远不是史蒂夫挑选他的继承人的时候。所以说,在这一年,我们只是更换了两个关键人物当中的一个。

看到公司其他出色的人物有更多的露脸机会,我感到特别高兴。在公布我的职位新取向之前,我们让所有高级经理都去了史蒂夫的家。这确实是件大事,需要我们坐下来谈。我对每一位说: “嗨,即便我功劳的 80% 是由别人完成的,还是会有很多东西归功于我。”因为我拥有创始人的地位,所以人们多半会看重我的贡献,而不考虑其他很多人的劳动。我在说话时必须备加小心,分清决策者和思想讨论者这两种身份。很多时候,当我说什么事“挺对的”,马上人们就会说: “喔,你是说,我们应该做这事了?”我希望他们坚持自己的观点,并且毫无顾忌地反对其他观点。看著这种角色转变,是件非常有趣的事。 我的上次大转型是在 6 年前,史蒂夫接任首席执行官的时候。我们花了一年的时间,才找到了一起共事的节奏。我想,在我进入新的角色后,还会经历同样的学习曲线。所以,对于我这样做会有什么结果以及我要从事哪个项目,史蒂夫和我并没有特别明确的想法。但我已经改变了对时间的分配。

我不再在常规的审议工作上面花时间,这是一种解脱。但我还得利用兼职时间,继续做一项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与研发及产品小组讨论工作。我喜欢这种工作,总是把时间花在与研发人员或手写笔记本、搜索技术或其他特别项目的开发人员的讨论上。这些工作很有意思,因为它们只涉及纯粹的技术问题。它们的重要性在于,让人们看到,我在跟踪所有事情的最新情况。

在基金会我也打算这么做。但我不准备去买些试管,然后去做蛋白质、展开实验什么的。不过,我会去观察技术怎样影响了医疗和教育,了解医疗知识以及美国等富裕国家如何能为其他国家做出更多贡献。这些涉及到低成本的计算以及收集信息,把网络延伸到新的地域,这和我在微软所做的工作一样复杂而有趣。

所以,和确实在退休的人不同(我们不言“退休”二字),即便我的地位改变了许多,我仍相信,我还会和从前一样,热切地关注谷歌在做什么、甲骨文(Oracle)在做什么,或硬件又有了什么新功能。即使我们已确定有人将接管日常管理工作,我还会和公司保持密切的联系。

这么做给今后两年带来的问题是: 你该如何既向员工宣布自己的新角色,然后又回去上班,在 2008 年 6 月 25 之前不正式离开全职工作?史蒂夫提到了贾巴尔(Kareem Abdul-Jabbar,美国前篮球明星──译注)在他 NBA 最后一个赛季的情况。他们不断地向他说再见。我不想那样,我只想在从目前到我离开这段时间里继续工作。

我的工作重点的转变过程,要追溯到 2004 年春天。我和梅琳达商量说,想把更多时间花在基金会上。两个月后,我把这事儿跟史蒂夫提了,很快我对这事就认真起来。我们开始考虑时间问题,考虑微软谁可以接替,该怎么运作。

与此同时,基金会方面一切顺利,事业得到扩张。每当我们有了一种新药,我们都想,太好了,我们现在要拿出来治病。如果一所模范学校发挥了作用,我们就会想,怎么样才能有更多这样的学校,从它身上能找到什么普适的经验?基金会主任帕蒂•斯通希弗尔(Patty Stonesifer)干得很好,所以我不想完全接管基金会的管理权。我想担任 6 年前我在微软当上首席软件设计师后所扮演的角色。

过去,我独自走著这条路。后来,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沃伦。要知道,沃伦一直是我的顾问,从 1991 年我见到他时就是了。所以,我拉他加入。当然,我的情况与他有很大不同,他想终身从事他当前的工作。我和他不一样,我觉得有两件事令我全身心地投入,这两件事都能产生巨大的影响。正是为如此,我才会在已经在基金会开始全职工作的时候,仍然与微软保持著紧密的联系。

当时,沃伦也开始考虑身后事宜。两年前,他的太太苏茜不幸去世了。我们是完全独立、平行地考虑同样的事情。他考虑了很多,越发觉得他要把财富捐出去。他从来都是最慷慨的人,总是说他要如何把财富回馈社会。他的话对我有很大的影响。几年前,梅琳达和我开始向他介绍基金会的工作,包括给在西弗吉尼亚州格格林布莱尔度假村给一个由沃伦组织的团体做的工作,他能看到我们是多么积极和热情──喔,只要你找到合适的人,有个合适的动机,你就能影响到千百万条生命。多年来,我始终将我在我要做的和我能做的事务上的惊喜发现与他分享。所以,在考虑如何开展慈善时,他找到了梅琳达和我,建议我们的基金会接受他的捐赠,因为他觉得这样做比他自己搞一个家庭基金会更容易发展壮大。

这两件事是完全平行发生的,认为它们有关联或许顺理成章,但它们并没有关联。在沃伦开始考虑将他的部分资源转到我的基金会之前,我已经决心转换工作。在我转型的时候出现这种事,让我在潜意识中觉得,我有必要全职在那里工作。但他的捐赠对我的决定并没有起到决定性的作用。今年夏天,我们办齐法律手续,他就成了我们基金会的理事。但此事也和其他事情毫无关联。就算沃伦不投一分钱给我,我也会很高兴让他当上基金会委托人。所以,实际情况是好多事情凑到了一起。但这里面没有什么前因后果,不过是出现了颇有诗意的协同现象。

我们确实还没定下来,用沃伦的捐款做些什么,但我们有很多时间去考虑。这周是属于沃伦的: 一位奇人做了一件奇事。我现在还觉得难以置信。我是说,我知道这事是真的,因为一旦沃伦下了决心,就绝不会拖泥带水。但尽管如此,我今后仍然会为他的决定而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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