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得心头起火,五内生烟
我听得心头起火,五内生烟,看来这孙子还他娘的吃软不吃硬,给了钱、说了好话还不让进。那我可就跟你不客气了,于是一把抓住民兵排长手中的棍子,板起脸来对他说道:“你看见我身后那位小姐了吗?她是美国特派员,实话告诉你,我们是中美合作所的,你要是再耽误我们的大事,她就要照会咱们国家外交部,让组织上把你这排长的职务给去了。我说你他娘的大小也是个国家干部,怎么就这么瞧不出眉眼高低,你没看出来她都不耐烦了吗?这也就是她看在我的面子上,我若不敬佩你是条好汉,就不会对你说这些道理,你到底让不让我们过去?”
民兵排长听得稀里糊涂,也没听明白我说的话具体是什么意思,但是听说可以找什么官,让组织上处理他,心中立时虚了,当即答应带我们进村。
我拿了两块钱给了刘老头的孙子,让他买糖吃,告诉他回去的路上别贪玩,就打发他回家去了。
我与shirley杨也不敢耽搁,匆匆跟着民兵排长进了山坡后的石碑店村。一转过山坡,眼前豁然开朗,原来这石碑店位于一处丘陵环绕的小盆地。这里得天独厚,地理环境十分优越,冬暖夏凉。旱季的时候,象这种小盆地由于气压的关系也不会缺少雨水;黄河泛滥之时,有四周密密匝匝的丘陵抵挡,形成了一道天然屏障。而且这石碑店的人口还着实不少,少说也有五六百户,从山坡上俯瞰下去,村中整顿得颇为齐整有序。
前行不远就看一处山坡上立着块巨大的石碑。当年我看过泰山上的无字碑,就已经十分巨大了,这石碑店村口的石碑比起泰山无字碑也小不了多少。石碑上的字迹早就没有了,由远望去象块突兀的大石板。碑下有个无头的大力石兽,看那样子倒有几分像负碑的赑屃,不过又似是而非。
我和shirley杨赶着进村去救孙教授,途中见这石碑奇特,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却又都瞧不出这石碑的来历。她问我道:“这倒并不象是墓碑,你看这附近象是有古墓的样子吗?”我边走边四处打量,这里环境不错,气候宜人,适合居住。但是这四周尽是散乱丘陵,不成格局,排不上形势理气,不象是有古墓的样子。即便有也不会是王侯贵族的陵寝。听那民兵排长说在村中棺材铺下发现的地洞里面阴气逼人,第一层又有青砖铺地,中间有石床,而且再下边还另有洞天,那会是个什么地方?
不管怎么说,现在我们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孙教授身上。他在地洞中生死不明,管它下边是什么龙潭虎穴,我一定要想办法把他救上来,当下和shirley杨一起加快脚步前行。
民 兵 队 长 在 前 边 引 路,来 到 村 东 头 的 一 间 棺 材 铺 前 停 下 , 这 里 不 仅 卖 寿 材 , 还 卖 香 锞 纸 马。
门 前 挂 着 块 老 匾,门 前 围 着 很 多 看 热 闹 的 村 民 , 堂 前 有 三 五 个 膀 大 腰 圆 的 民 兵 把 持 着 , 不 让 众 人 入 内 , 其 实 就 算 让 进 去 看 , 现 在 也 没 人 敢 进 了 , 大 伙 都 是 心 中 疑 神 疑 鬼 , 议 论 纷 纷 。
有 的 说 这 个 洞 大 概 通 着 黄 河 底 下 的 龙 宫 , 这 一 惊 动 , 可 不 得 了 , 过 几 天 黄 河 龙 王 一 怒 , 就 要 淹 了 这 方 圆 千 里 ; 有 的 人 说 那 洞 洞 是 连 着 阴 曹 地 府 。 如 果 拖 到 了 晚 间 还 不 填 死 封 好 , 阴 间 的 饿 鬼 幽 魂 , 便 要 从 洞 中 跑 出 来 祸 害 人 了 ; 还 有 个 村 里 的 小 学 老 师 , 说 得 更 邪 乎 : “ 你 们 这 些 个 驴 入 的 懂 个 甚 , 就 知 道 个 迷 信 六 (四) 球 的 , 那 下 边 阴 冷 冷 的 , 一 定 是 通 着 南 极 洲 , 过 一 会 儿 地 球 那 一 端 的 冰 水 就 倒 灌 过 来 , 淹 死 你 们 这 帮 迷 信 驴 入 的 。 ”
村里的几个大大小小的头脑,正急得团团乱转。省里派来的两名考古人员,下了洞后就没动静,拉上来的大筐也是空的,又没人敢下去探上一探。回头上级怪罪下来,委实难以开脱。
村长等人正没理会处。见民兵排长回转了来,这位排长是全村有名的大胆,既然村民们都不敢下洞,只好再让民兵排长给大伙带个头。
民兵排长不等村长发令,就把我和Shinley杨引进出来。说这二位是中美合作所的,也是考古队的,与下面生死不明的那两个考古工作者都认识。
村长连忙把我紧紧抱住:“我的个同志啊,我们盼星星盼月亮似的,总算把组织上的人给盼来了。”随后诉说了一大堆面临的困难,不是村委会不想救人,但是村里人都被这棺材铺的传说吓怕了,本来有一个排的民兵,但是从七九年开始,编制就没满过,满打满算就七八个乌合之众,都没受过什么正规的训练,遇到这种突发情况,不知该如何应对,既然有上级派来的同志,那民兵就全归你指挥。
我听明白了村长的意思的,他是把责任都推倒我身上,现在我也顾不上跟他掰扯这个,我进屋看了一眼地穴,棺材铺堂中的地砖碑撬开了很多,下边露出一条巨大的缝隙,里面黑洞洞的,也看不清究竟有多深,我什么家伙都没带,只凭我和Shinley杨下去救人十分困难,必须有人帮忙。
于是我让村长派一个腿脚快的村民,倒现成去搬救兵,不管是公安也好,武警也好,还有医务人员,让他们越快来越好,不过这种乡下县城的职能部门,一旦运转起来需要层层请示,级级批复,效率极低,不能完全指望着他们能及时赶来。
我知道孙教授等人已经下去时间不短了,真要是有危险,多半早救死了,只能祈求祖师爷保佑,他们只是碑困在下边,这样我们下去救援还有一线机会,但是欲速则不达,这回不能再冒险行动了,而且这些民兵们都是乌合之众,必须提前做好准备,要是再出意外,救麻烦大了。
随后让民兵排长集合全体民兵,算上那位民兵排长,一共有八个人,都拎着烧火辊和红缨枪站成横向一列,我站在前边堆他们说道:“同志们,我们有两位同志在下面遇难了,我现在要带着你们去救他们,同志们都听我指挥,不要有太多的顾虑,这下边绝不是什么阴曹地府,有可能是个古代的某种遗迹,我清你们去救人,也不会是义务劳动,你们每人有一百块钱的劳务费,把人救上来,每人再多给一百,怎么样?同志们有没有信心?敢不敢去?”
众民兵刚开始都没精打采的,不想去冒险,但是村长发了话,又不能不听,有几个人甚至打算装独自疼不去,但是听倒后来,说是一人给两百块钱劳务费,立刻精神百倍,一个个昂首挺胸,精神面貌上为之一变,齐声答应。
我见金钱攻势奏效,救让大伙把村里武装部的几把步枪带上,又让村长准备了蜡烛和手电筒,农村有那种用树皮做的胡哨,一人发了一个。
Shinley杨提醒我说:“这地穴至少有两层以上,孙教授他们可能想看看下面的一层受空气侵蚀的受损程度,在那里遇到了什么,而且两层之下,还部知更有多深,地下环境中盐类、水分、气体、细菌等化学、生物的作用,遇到空气,有一个急剧的变化,对人体造成的伤害极大,咱们每人都应该再用湿毛巾蒙住口鼻,点上火把,火把熄灭救立即后退。”
我点头称是,让大伙按照Shinley杨的话进行准备,留下三个民兵,在上边专门负责升降吊筐,另外让村长带领村委会的人,把住大门,不要让部相干的人进来。
看差不多准备就绪,我正要当先下去,忽然见们外一阵喧哗,一个瞎子趁乱挤了进来,此人头戴一副双元盲人镜,留这山羊胡子,一手拿着本线装旧书,另一只手握着竹棍,焦急地询问棺材铺里一众人等:“哪位是管事的?快请出来说话。”
我部耐烦地对村长喊道:“不是不让闲杂人等入内吗?怎么把这瞎子放进来了,快把他赶出去,别耽误了我们的要紧事。”
瞎子听见我说话的方位,用棍棒了我一下:“小子无礼,量你也不知老夫是何许人,否则怎敢口出狂言,老夫是来救尔等性命的……”
村长也赶过来对我说:“胡同志,这位是县里有名的算命先生,去年我婆姨踩到狐仙中了邪,多亏这位先生指点,才保住性命,你们听听他的说话,必定没错。”
我心中焦躁异常,急于知道孙教授的生死下落,便破口对瞎子骂道:“去你大爷的,当年我们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的时候,怎么没把你给办了,那时候你躲哪去了,现在冒出来装大尾巴狼,我告诉你赶紧给我起开,别跟这碍事。”
瞎子把嘴一撇,冷哼一声:“老夫昔日在江西给首长起过卦,有劫难时自有去处,那时候还没你这不积口德的小辈,老夫不忍看这些无辜的性命都倍你连累,一发断送在此地,所以明示于你,这地穴非是寻常的去处可比,若说出来里面的东西,怕把尔等生生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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