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兽世界》小说:亡灵的葬礼

互联网 | 编辑: 2005-09-16 10:12:27
  “我不会让你死的!”那一句坚定的怒吼,布满伤痕和血的脸因为释放魔法的速度太慢急切而焦躁。瞬间软化了心,软软的甜蜜包裹着。倒下的那一刻,嘴角边含着微笑。灰谷的天空,散发着紫红色的光芒,流光溢彩……

  在艾泽拉斯,她是一个孤独的灵魂。从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一个界与人与非人之间的身份——亡灵。一个邪与正之间的职业——术士。她是把灵魂卖给恶魔的人,与魔鬼签定了契约的人。

  带着那只因为和她有契约而不得不跟在她身后的小鬼,从丧钟镇一路走来。裹着一身厚厚的红色法袍,戴着红色的帽兜,挥舞着长长的新月法仗。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能走多久,能走到哪里,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随时会从暗出杀出不知名的威胁,要了你的命。

  小鬼第一百零一次的嘟囔起来:“我受够你了,放我回去吧!”她当作没听见,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小鬼,压了压帽檐,看着前面绵延不绝的山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没有方向,不知道该往哪里走。正午的火热阳光毫不留情的暴晒在这块本来已经干裂的土地上,空气里似乎隐约都有着火星的味道。让人眩晕,干燥的世界。周围来来往往的人急忙的奔跑,没有人留意那个站在奥格瑞玛城门口的小小红色身影。

  一道蓝色混合金色的光芒落在她的身上,她知道自己被牧师施了一个韧的法术。她感激的转过头对施法者笑了笑。她习惯了,一路风尘仆仆,遇见过小偷、骗子也碰到过这样的好人。他们会为身边路过的陌生人,慷慨的施放魔法。

  她转过头,看到了金色的阳光下,蓝空万里,玉宇澄清。不远处,站着一个笑盈盈的身影:“要不要一起走?”

  他的声音谈不上磁性,却让她瞬间有点激动,好象一直在等这句话。于是她忘记了自己的坚守不和陌生人组队的格言,她说“好啊”她甚至没有问,他要去哪里,就这样轻率的答应了。

  这一声“好啊”结束了她一个人的旅程,身边除了那只吱吱喳喳吵个不停的小鬼外,多了一个说话的人。一个和她一样在生与死之间飘荡的人。他是一个牧师,和她一样,从那个冰冷阴森的丧钟镇里走出来。他的话不多,通常都是在听她说话。而她,大约是太久没有和人说话了,竟然话多了起来,每每说到高兴的时候,她的脸上飞扬起神采,眼睛亮亮的。这时候,他总是会看着她的脸,笑的暖暖的。她被看的心虚,掩饰的用手压帽檐,略有些惊慌的说:“开工了!”

  在艾泽拉斯,你永远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活过明天。除了四周充满的变异怪物,还有来自联盟的威胁。当他们一步步从属于部落的土地迈向被争夺的土地,心情越发的紧张起来。战争的字眼沉甸甸的横在他们眼前,不再是遥不可及,而是活生生的在他们面前。当他们第一次遭遇联盟的时候,她看着那个骑在雪白豹子上的暗夜精灵,不知道如何是好。还是他机警,二话不说,拉着她就跑,终究躲过了那个暗夜的追杀。

  那天,她和他一起扶着高高的树大口大口的干呕,由于跑的太快,太紧张她忍不住想吐。就这样在死亡边缘打了个照面。她不是没有面临过死亡,与恶魔交战的时候,被围攻过不止一次。她在提瑞斯法林地被三只巨大的吸血蝙蝠同时吸过血,那时她也没有这次惊慌失措。

  月升在了半空,圆圆的银色月亮平静而皎洁的光芒一层层染在山顶上,树梢头,草尖上。远远的岗哨也变的静谧,成为了一副优美的画。银纱素裹,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她抬头看着月亮,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她想扑到他怀里哭。

  无论战争是否降临,日子还要一天天的过,生活在战争年代的人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哀叹自己的不幸,太多的磨砺让人变的坚强。他们熟练的埋葬尸体,警惕来自任何角落的潜在威胁,除了偶尔到城里交换手中的战利品,大多数的时间他们都是脚步匆忙。每一张脸都显的疲惫而麻木。
遭遇联盟后的第二天,她看见他的脸,透着一种比从前更加坚毅的表情。他向她问了早安,带着她一路往东。贫瘠之地热辣呛人的风渐渐远去,一种她从未闻过的略有些咸咸的清新的风慢慢包围了她。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海,天空与海已经连为一色,蓝的沁人心脾。水面碧波荡漾,一万无际。九月的阳光懒散的落下,几只沙鸥轻点水面,向更远的地方飞去,海边高大的棕榈树与她提瑞斯法林地、银松森林阴森压抑不同,和贫瘠之地的枯黄干燥不同,是轻松活泼的绿色,绿的那么自由那么舒畅!仿佛生命就应该这样轻松而自在。她不禁开始羡慕这些美丽的树了。

  他躺在码头上,任阳光肆意铺洒。她也忍不住坐了下来,痴痴的看着海面,用心捕捉海浪拍打的声音。他们什么也没有说,却仿佛说了几千几万句。他们在码头快乐的钓鱼,把鱼都烘烤成各种味道的鱼干。吃饱了躺在码头上数浮云一朵朵。

  在后来的日子里,她每每想起那个阳光海岸,那轻松迷离的气氛,总觉得那么不真实。“你知道吗?”他躺在高高的棕榈树下,眯着眼睛看着天空上的云:“这才是真正的生活。”她一愣,从复活的那天开始她就一直在不停的战斗,为了生存。她的生命里只有幽暗城那片灰色的天空和张牙舞爪的怪物,她从未想过为什么要这样战斗,也没想过为什么只有战斗才可以生存。

  “生命是用来享受的,我们生逢乱世这是我们的不幸,但是学会享受生活,这是我们可以选择的。”他自言自语说“我多希望有一天,可以放下手里的法仗,就这样在海边钓鱼,烤美味的鱼,任阳光晒的人软绵绵的。累的时候躺在树下,吹着轻轻的海风,看云卷云舒。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古代文献,慢慢的睡着。天气好的时候,还可以坐着双足龙在天空自由的翱翔,欣赏大陆的美景。或者坐着海船穿越海面,依海垂钓。还可以骑着马,任马由缰。你一定没到过灰谷,那边的天空是紫红色,粗壮高大的树木散发出淡淡的紫色光芒,散落在林子里,美极了。那里还有漂亮的月亮井,那种井和普通的井不一样,发出月亮一样圣洁的光芒,还有银松森林,其实那是个非常漂亮的地方……”他滔滔不绝,她在一边听痴了。这个世界,真是大的超出她的想象,她从未驻足认真看过身边的风景,那些没见过的,见过的地方,在他嘴里说是那么不一样。她开始格外怀念自己幽暗城外的清澈湖水,怀念那些大大小小的田地,种满了各种甜美的果实。

  他的诉说在见到联盟的人那一刻停止。他们看到一个高大的人类圣骑士从船上走下,紧紧的盯着他们,那眼神仿佛看到猎物一般。他和她也站了起来,与圣骑士四目相对。空气凝结里起来,火热的阳光格外热辣,海风停止了呼吸,连一直拍打岸边的浪花也悄悄的停止了声息。

  “这里是地精的世界,请遵守我们的规则!严禁联盟与部落在地精世界格斗,谁先动手都将受到严厉的惩罚。”一个尖锐的声音打破了宁静,矮小的绿色地精卫兵手持双斧走到他们面前。

  这句话是用世界通用语说的,他们都听懂了。圣骑士轻蔑的一笑,骑着马绝尘而去。那一笑让他非常愤怒,他追了过去。当马刚出了荆齿城,他向那个圣骑士丢出了一个痛,向他挑衅。圣骑士立刻转身准备攻击,一直紧张的追他的她,立刻指挥着魅魔过去,顺手开始释放一连串的诅咒。

  那是一场可怕的战斗,他和她从未如此冷静的配合,艰难的与一个高级圣骑士缠斗。然而实力的差距却注定这是一场必输的战斗。

  她的眼前一黑,耳边模糊的听见他的喊声,她用尽最后去力气将灵魂石绑定在他的身上,身体软软的栽向地面。

  黑暗,无穷的黑暗。呼啸的风声从耳边刮过,像刀刮过,像冰一样冷。刺骨的痛。什么也看不见,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攫取了她的心。身体不由自主的往下沉,无数双红色的眼睛充满了怨恨的瞪着她,从黑暗深处伸出无数可怕的手将她捆住,要将她撕裂。喉咙仿佛被掐住了一般,连痛苦的呻吟都无法发出。

  冥冥间,一些奇怪的画面出现在她眼前。泛着阴森的青色光芒的黑屋里,一个人类女子站在魔像的面前念念有词,从地狱深处召唤出一只恶魔,两眼冒着绿光的恶魔扑向她。她割破了手腕,用力将血挥洒到恶魔的身上,那只恶魔立刻被收服了。她将手上血滴入恶魔的眼里,从恶魔的身上抽出血抹在手上。与恶魔定下了血契。

  恐怖的墓地里,她一次次指挥着恶魔向前冲,一次次吸取灵魂碎片。每每危机时刻,总有一个人类的牧师默默的守在她身边,救助她。

  当她再次召唤地狱里的恶魔时,那个牧师出现了,他奋力的推开她,似乎指责她所做的一切,然而恶魔还是出现了。那是一只地狱犬,尖尖的獠牙,可怕的眼睛,它咆哮着冲向他们。她试图以血封住地狱犬的行动,却被地狱犬的腐败之血所沾。两人奋力杀死了地狱犬,她却倒在了地上。

  他悲伤的再次召唤她的亡魂,却再也无法找回她的灵魂。腐烂的身躯上,只有容颜依然如生般绚烂。她成为了一个亡灵,苏醒的刹那,她的眼神只有冷漠,手中的匕首无声的向他刺去。

  他痛苦的使用亡灵束缚绑住她,用力将她手里的匕首夺下来,刺进了她的心脏。搂着她倒下的身躯,将匕首刺进了自己的心“无论你变成了什么,我们都要在一起……”

  ……

  就在意识都将被吞噬的时候,仿佛从天边传来的歌声,一道金色的光芒落在她的身上。捆在身上的手纷纷退去,可怕的眼睛纷纷隐没在黑暗里。神圣的歌声引导着她,身体慢慢浮上去。

  “万能的神啊,以慈爱的名义,原谅误入歧途的人吧。让不该长眠的人回到他所属的世界,愿我的歌声引导迷途的灵魂,驱赶邪恶的诱惑,回到自己的躯体,复活吧!”她慢慢睁开眼睛,依旧是荆齿城那片蓝空。

  “我到底是谁?”她喃喃的低声问道,记忆里除了那个苏醒过来的墓穴,什么都没有。她不记得为什么自己会躺在哪个墓穴里,为什么会苏醒。苏醒前她是谁?一片空白。“为什么我会看到那些?为什么我觉得那个人就是我?”
他坐在一边,沉默的喝水,荆齿城里的阳光依旧那么灿烂。

  我们是被遗忘的人,
  我们是既生又死的人,
  从墓穴复活的那一刻,
  与生前无关。
  抹去人类的姓名,
  用枯骨勉强支撑起的身体,
  只是游荡在生与死边缘的亡灵。

  “你知道夜色镇吗?那是被暴风城抛弃的地方,那里是人类的墓地。在战争中,无数的骸骨埋在了夜色镇附近的乌鸦岭墓地,亡魂的怨恨将那里变成了一个阴深深的地方。那里也是通往地狱之门的地方。很多术士都在那里与魔鬼签下血契。术士天生是与恶魔斗争的,稍微不小心就会堕入永远的黑暗。所以,我曾经那么拼命的阻止你,希望你放弃,可是你却不放弃。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你,被天灾夺去了意识。差点成为了人类的公敌。”他淡淡的说着,仿佛与己无关的故事。“我只能束缚你的灵魂,用我的血来净化你被恶魔之血玷污的灵魂。虽然夺回了你的灵魂,不过,终究逃不过命运,我们一起成为了亡灵,成了用腐败的骨头支持身躯的亡灵。也成了人类的敌人。”

  她看着他的脸,恍如隔世,全身不停的颤抖,她没想过自己原来是一个人类。更没想到的是,他是因为她而变成了亡灵“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因为我虽然夺回了你的灵魂,但是天灾已经洗去了你的记忆。做为亡灵复活的人,都是失去记忆的。我为了记得你,求幽灵女王不要让我忘记。”他无比怜惜的看着她。

  “是我害了你。”她抱着自己干枯的手臂泣不成声。

  “没有,是我没有守护好你。我答应过你,要永远守护你。”他把她搂进怀里柔声说,“我没有忘记在湖畔镇月夜,我对着月光起誓无论如何我也要永远守护你。是人是亡灵又有什么关系,不论变成怎样,我们都要在一起。你知道吗?第一次在奥格瑞玛门口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终于等到了你,虽然你已经忘记了我,但是我还记得你的眼睛,如生前般美丽。”

  “我们去灰谷吧,我带你去看月亮井”他揉了揉她的头发,“你一定会喜欢的。”

  “恩”她擦干脸上的眼泪,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灰谷,如它的名字一样,整个世界都是灰蒙蒙的。散发着淡紫红色光芒的遮天大树给她无限惊喜。无数的树木将天空挡住了,因此看到的用树木搭起来的天空都是紫红色的,流光溢彩。

  她快乐的拉着他的手,四处奔走,碧蓝的湖水,轻灵的鸟鸣,如地毯柔软的绿色地面。他一边忙着清理她身边的怪物,一边注意她会不会走到联盟的地方。

  “那就是月亮井。”他指着散发着皎洁光芒的井说。她轻轻的走到井边,略有些激动,过了一会,虔诚的伸出双手,浸在水里“你说,月亮井会不会让我们重新变成人?”

  “嗖”的一声,一支利箭射到了她的身上,一阵剧痛过后,渗出血一滴滴落入井里。她惊讶的甚至忘记叫痛, “我,我的手上好象在长肉……”

  他正奋力与四个人类战斗,她指挥着魅魔冲过去,她很想告诉他月亮井可能将他重新变成人,她不想就此死去。她可以感觉到自己的手上正在长肉。
“不要杀我们,我们就要变成人类了!”她大声喊到,但是人类听不懂,他们把他们逼入死角。

  她看着他满是血痕和汗水的脸,觉得无比的安宁。她原本想变成人类的渴望突然消失了,她想起他说的话“只要我们在一起,是人类或者是亡灵又有什么关系?”

  她突然转身紧紧的抱住了他,所有的法术都打在她的身上。他错愕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疯狂的给她治疗“我不会让你死的!”

  她笑了,倒在地上的刹那,她突然想起了她从未见过的湖畔镇。那是一个多么安宁的小镇,夜晚的湖畔镇,月光下清澈的湖水银光闪烁。习习晚风吹过恋人的发梢,他站在湖边等待她的脚步声。“我要永远守护你,不要你落入任何危险。无论生或死,哪怕变成了恶魔,也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

  “幽灵女王,我请求你让我复活的时候保有今生的记忆。我不想我们彼此忘记。”他在幽暗城苦苦哀求着。

  “这不符合我们的规矩,但是我可以答应你,只是有一个条件,倘若你复活后再次死亡,就永远堕入亡灵地狱。永远不会被复活。”幽灵女王沉吟许久,为他所动。

  “我答应,”他咬牙点点头,“我会永远守护她。”

  ……

  他抱着她的身躯,看着她手上长出的血肉,痛不欲生“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看着身边的月亮井,抱着她一起跳入月亮井里,银白色的光芒包围了他们,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光芒过后,月亮井和他们一起消失了……

  很久后,有一个传说,灰谷的月亮井里,有一对恋人,只有相爱的人才可以看到,那井边盛开的月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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