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的前男友为我离婚了

互联网 | 编辑: 浦凌凤 2007-10-23 10:30:00转载

黑暗中,我猛地吻他,他身子一颤,开始热烈地回吻我。这是什么样的吻啊,充满了激情,又掺杂着仇恨……

  口述:王新梅  整理:邓春颖

我一步步向那个男人走近,每走近一步,都是自我撕裂并重组的过程。这些年来,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让负心汉偿还情债,让他家无宁日。

2000年7月,大学毕业的我放弃男朋友帮忙找的单位,只身南下到广州。男友十分不解,我对他说:“分别是为了更好地相聚。给我五年时间吧,只要你等,我一定会回来和你结婚--如果那时你还爱着我的话。”然后,我收拾行李,义无反顾地上了火车。

我做这样的决定是因为那个叫“武俊”的男人,他在广州某合资公司做人事部经理,有房有车,日子过得风光、滋润。

到了广州,我一租好房子,便马上到武俊所在的那家合资公司去应聘。

我一直生活在北方,却订阅了广州出版的大报,为的是了解那里的事情。毕业前,我在广州的报纸上发现武俊所在的公司登出聘请文员的广告,立即认定那是我一直等待的复仇机会。我为这次出击已足足准备了10年。

天公作美,我以笔试第一名的成绩进入面试。那天,我站在武俊的面前,暗地里冷笑:负心汉,我来了!向你讨情债的人来了!

“你为什么要加入我们公司呢?”浑身上下全是名牌、志得意满的武俊推推鼻子上的金丝眼镜,向我发问。

“因为广州是具有潜力的城市,贵公司是具有潜力的公司,而具有潜力是我选择单位的惟一标准。”我大声回答。

武俊连连点头,表示满意。

“还有,我认为自己具备挖潜的能力。当然,这需要在工作中得到公司领导的认同。”我继续说。

武俊击掌赞同,笑了。

我面试合格了。

武俊满意是我意料中的事情,因为无论是面试中的应对,还是参加面试时的打扮--身上穿的红裙子、唇上涂的唇膏、头上扎的丝带,都是为讨他欢心而精心准备的,都合乎他的审美标准。

第一次听说武俊那年,我才11岁。

我永远忘不了那年秋季家里发生的惨剧:

一天,爸爸和妈妈接到邻居报信后匆匆地跑了出去。过一阵子,邻居又把我叫了去。原来,姐姐出事了!到了河岸边,我看到姐姐浑身湿淋淋地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肚子鼓鼓的,脸色异常苍白、浮肿,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紧紧地闭着。

姐姐和我同父异母,比我大10岁。她对我好得不得了:有好吃的先让我吃,有好玩的先让我玩;每次我闯祸了妈妈要打我,她都扑到我身上哭着对妈妈说:"要打就打我吧!"我们姐妹情深。

“姐姐,你怎么啦?你醒醒啊!”我哭喊着扑到姐姐的身上。

妈妈在哭,爸爸老泪纵横。

忽然,爸爸跳起来,怒吼道:“我要杀了那个忘恩负义的小子!”

妈妈死死抱住爸爸的腿:“你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娘俩怎么办啊?”

爸爸站住了,长叹一声,抱头蹲在地上。

后来,从爸爸妈妈的只言片语里,我了解到姐姐自尽的原因:上高中的姐姐和一个男生谈恋爱,考大学时,那男生考上了,姐姐却没考上,不久,那男生认识了一个市领导的女儿,向我姐姐提出分手,姐姐却发现自己怀孕了……那男生的名字就叫“武俊”。

从那以后,我一边刻苦学习,一边打听武俊的消息。姐姐三本厚厚的日记打开了我认知武俊的窗口,我从那里了解到他喜欢皮肤白净的女孩儿、喜欢穿红色衣服的女孩儿、喜欢喝冷水……

面试时,我发现尽管时间过了那么久,武俊的喜好仍然没改变。我从他的眼里看到一丝欣喜,心中不禁庆幸:计划的第一步成功了!

武俊把我安排在人事部做文员。那是全公司最轻松的工作,每天只需打扫一下卫生、冲冲咖啡,拿的却是清洁工十四五倍的工资。我装出万分珍视这份工作的样子,每天早早就跑回办公室为武俊冲咖啡、拿报纸。我在给他的咖啡里只放一小块糖,因为姐姐的日记里明确提到他不喜欢太甜的东西;我把给他看的报纸翻到副刊那页,因为姐姐的日记里写着他是文学爱好者,有时还写点儿小文章;我的穿着打扮也完全按他的喜好而更新……

日复一日,我发现武俊看我的眼神明显变了,还不时拍拍我的肩膀表示赞赏。每逢他触碰到我的时候,我都会涌起一阵阵恶心。我反复告诫自己:10年了,我等的就是这么一天,绝不能因小失大!

一切都像我预料的那样,他迅速自投罗网。但有两件事是我始料不及的,一是他妻子并非高干女儿,二是他约我全因为思念我的姐姐。

仅凭一些小伎俩,武俊当然不会轻易上钩,他毕竟是有家庭、有孩子、有一定地位的成功男士,具有超强的自我把持能力。很长一段时间,他把我们的交往圈定在拍拍肩膀范围内,不肯越雷地半步。

怎么才能让武俊跌落我设置的陷阱呢?为此,我花了不少心思。

2001年4月1日下班时分,我见武俊仍呆在办公室里,便找了个借口留下来。

晚上10时,武俊从他的办公室里出来,见我还在忙碌,便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关切地说:“别太累着自己了。咱们部门的工作用不着拼命赶时间,早一天、晚一天都差不了太多。”

“怎么行?”我故作惊讶,瞪圆了眼睛,“我怕因工作不积极被武经理‘炒鱿鱼’啊!”

“只要有我在,保证你是本部门倒数第二个被炒的。”武俊哈哈大笑起来。

“为什么呀?”我一脸天真。

“因为我是倒数第一个呀!”武俊笑得更厉害了。

姐姐的日记说得没错,武俊的确喜欢天真的女孩儿。我决定试一试姐姐说他的另一点是不是真的。姐姐说,他有“护花使者”的情结,无论哪个女孩受到伤害,他都会义无反顾地挺身而出。

武俊笑得正开心之时,我却伏在桌子上流泪。

武俊一下子变得手足无措,一个劲儿地劝道:“别这样,快别这样!你这是怎么了?”

想起姐姐的死为我们家带来的伤痛,我哭得更伤心了。

“你……你这样影响不好……”武俊的脸开始发青。

“我……我在广州无亲无靠,女孩子闯天下谈何容易?幸亏我遇到武经理这样的好人啊!我是感到庆幸才哭的。”我抽泣着说。

武俊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那天晚上,武俊坚持要请我吃西餐。席间,我喝了许多红酒。武俊不放心我一个人回去,主动提出送我。

坐在车子里,我依在武俊的肩膀上,喃喃地对他说:“你……都怪你,你为什么结婚呢?你知不知道,我爱你爱得好苦啊……”

我明显地感到,武俊一愣,车速慢了下来。他伸出手来想搂我,不过,很快又胆怯地把手缩了回去。

我再次痛哭失声。武俊终于勇敢地把手搭到我的腰上,一下子紧紧地把我搂进怀里。

到了我家楼下,武俊不肯下车。我赌气地坐在地上求他送我上楼,并威胁他说:“否则,我一夜不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武俊叹了口气,走下车,轻轻地搀扶我上楼。

楼道里有一盏廊灯坏了,黑暗中,我猛地吻武俊,他身子一颤,开始热烈地回吻我。这是怎么样的吻啊,充满了激情,又掺杂着仇恨……

到了家门口,武俊想进去,我却一把把他推了出去。

关上门,我放声大笑:姐姐,负心汉终于上钩了!可是,笑着笑着,泪水却滚了下来:我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仅仅是为了讨还10年前他欠姐姐的情债吗?……

第二天下班,武俊约我去绿茵阁,我笑呵呵地跟着去了。

在绿茵阁里,武俊郑重地对我说:“我准备离婚。”我心中暗喜,表面却端出不愿破坏他人家庭的姿态。

“很早以前,我有一个恋人。”武俊陷入回忆,“那时,我还在上高中。我们相爱。后来我考上了大学,她没考上……她,自杀了。我一直认为自己很对不起她。她长得很漂亮,和你很像。”说着,他从钱夹里掏出一张发黄的相片。

相片上的女孩果然是我的姐姐。莫非见我像极了她,武俊才对我另眼相看?我心里感到一阵阵刺疼。

“听说你太太是高干女儿?”我要证实武俊是不是攀龙附凤的主儿。

“不--”武俊痛苦地低下头,“她并不是什么高干女儿,那只不过是为了接近我而放出的风声。当时,我穷怕了,竟然鬼迷心窍答应与她相处。她一直说家里不同意,不让我去她家,直到结婚了我才知道真相……”说着,说着,他落泪了。

我也落泪了,为了我可怜的姐姐:如果武俊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姐姐死得更不值,她死于负心人的背叛,也是死于另一个女人的欺骗!

武俊又说,他现在最放心不下的是女儿,但为了我,他甘愿放弃一切。

那天,我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垂泪。

武俊当然不知道我心中所想,感激地握着我的手,一整晚都不肯松开。

之后,武俊紧锣密鼓地张罗离婚。他的妻子到单位来闹了两次,弄得满城风雨,一口咬定“狐狸精”就是公司里的人。但她并不知道“复仇的狐狸精”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因为武俊一点儿也没向她透露第三者是我的风声。为了那个可怜的6岁女孩,我放弃了复仇,同时也放弃了爱情。

复仇的爱情开始是苦涩,结束更是苦味浓郁。为了那个可怜的6岁女孩,我放弃了复仇,同时也放弃了爱情。

时间在我和武俊见不得人的交往和他实施>离婚中渐渐消逝。

有时,看着武俊因上火而嘴唇长泡,我心里便不忍,甚至想放弃复仇,但想起姐姐的惨死、父母的悲哀,又下定决心将复仇计划实施到底。

武俊隔三差五地向我简单汇报离婚的进展情况。他向妻子表示,愿意放弃所有存款和财产,但要女儿的抚养权。武妻知道女儿是丈夫的心头肉,偏偏不肯放手,并以此为筹码,不同意离婚。

那天,武俊约我一起到饭店吃饭。当时,因为他忙着办离婚的事儿,我们已好久没在一起了。

仅仅半年多时间,武俊消瘦了许多,已没有了往日的肚腩。我抚摸着他的脸,不知不觉,泪水掉了下来。

“你是不是真的爱我?”沉默了一会儿,武俊瞪着狼一般的眼睛,嘶哑着声音问,“如果你说是,我宁可放弃女儿!”

我不知道自己该点头还是摇头,因为分不清自己做的是为姐姐报仇,还是真的对武俊产生了爱情。我流着泪,不敢轻易点头或摇头。

“告诉我,你到底爱不爱我?”武俊追问。

这时,武俊的手机响了。

“什么,女儿病了?哪家医院?确定是什么病没有……”武俊边说边站起来,匆匆地向我打了个手势,便冲出店外迅速驾车离去。

武俊离开后,我独自对着一桌子菜肴不知如何是好。武俊是尽职的父亲,心里满满地装着女儿……我呢?我该怎么办?我默默地思索了许久。

翌日,武俊没来上班。

第三天,武俊还是没出现在公司里。我向办公室主任打听,他告诉我:“武俊请了半个月假。”难道……我意识到离婚之事遇到了极大障碍,或者他干脆就放弃了离婚。想到这,我心里忽然觉得酸酸的。我发现自己竟然很想念他。是的,我是在想念他!我被这个念头吓坏了。

周末,我实在忍不住,便去武家找武俊。我没敢进门,只在门外徘徊,期盼着奇迹发生:他从家里走出来,别开车,让我见他一眼,和他说两句话。

我在武家门外逛了三个多小时,终于看到武俊走出来。如我所愿,他没开车。一瞬间,我简直认为他感受到了我的心灵信息,知道我想见他。

身穿蓝色西服、显得疲惫不堪的武俊径自走向公交车站,我远远地跟在他的身后,跟他上了车。

武俊没发觉我跟踪他。我悄悄地从背后向他靠过去,轻轻地把手放进他的西装口袋里,环抱住他。

“谁?你是谁?”武俊吃了一惊,惊慌地问。他想转过身子看个究竟,但在拥挤的公交车上,他被挤得无法动弹。

我把头抵在武俊的背上,轻声地哭了。

武俊一下子意识到双手环抱着他的是我,遂把手插进口袋紧紧地握住我的手:“对不起,我女儿得了白血病,所以……你不会怪我吧?对不对?”

我没有说话,只是抵着他的背,一个劲儿地流泪,一个劲儿地点头。

那天晚上,我陪武俊去交住院费,又和他一块儿去看他的女儿,然后拉着他坐出租车回到我租住的地方。

进了屋,我把门重重地关上,一下子紧紧地搂住武俊……

第二天,武俊还在熟睡,我已早早地起床,简单收拾好行李,然后赶回公司递交辞呈。回家拿行李时,透过卧室的门缝,我发现武俊已经醒了,正翻看我放在床头柜上的钱包……他取出我姐姐的相片时,我心跳加速。我迅速把事先写好的字条放在 客厅的桌子上,匆匆提起行李逃出门去。武俊在我的身后像受伤的狼般发出阵阵嚎叫。

那事先写好的字条上只写着一行字:我是任雨的妹妹。那字条是我前一天就写好的,我不想让武俊蒙在鼓里。

我现在已不恨武俊了。我告诉他,床板下有钱,那是我这段时间的积蓄,让他拿去给女儿治病。

我清楚地记得2001年12月24日。那天,我离开了武俊,放弃了仇恨的同时也放弃了爱情,只因为那个患病的小女孩。

如今,我还在广州工作、生活。我不知道广州究竟有多大,但可以肯定武俊一直在找我。不过,我不会让他找到的,尽管我仍思念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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