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山脚下的徽州,素有“黄山南大门”之称。徽州自古以来山灵水秀,俊才星驰,人文景观极为丰富。境内保存着徽派古建筑300余处,古徽建筑三绝(古祠堂、古牌坊、古民居)星罗棋布,列入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的潜口民宅博物馆、贞靖罗东舒先生祠、呈坎明清古村落、老屋阁和绿绕
PART II--驿路家园
从徽州翻越马金岭到开化,古来就有徽开古道,现在大部已成了205国道。走出两山夹峙的青云岭,顿觉豁然开朗,山环水拥的霞山村尽收眼底。在一轮弯月的盆地中霞山西达徽州,北极严州,东连衢州极享地利之便。
1300年前,郑姓人家来到此处专做木材生意,占尽地利之先。后来同样因为地利,在黄巢起义,方腊起义时这里饱经战火创伤。痛定思痛,他们将家园建得如同迷宫一般。每条街巷都望不到底。村子外围房子多由卵石黄泥建成,我揣摸当初主人建村时的用意:强人来了,自然由穷人来抵挡,石头房挡火攻,一座座石房子立在那边如同诸葛先生布下的八卦乱石阵。
上午的太阳明媚温暖地照着,我穿行于霞山的弯弯小巷间。看雕花窗棂,斑驳老墙,敞开大门内几串腊肉,几束玉米。望着霞山那些饱经风雨的老房子,如同在时光深处显现的沧桑面容,它们是一部家族历史。
一条仅二三米宽的小街,就是霞山老街。老街的店铺属徽派建筑。店面,作坊,住宅三位一体,保留着商家前店后坊前铺后户的经营格局和特色。石灰墙上隐隐约约露出的南货贡面,花酒发兑等痕迹见证着昔日的繁华。
我自问还有一些方向感但转了半天又回到了原处,没有找到钟楼祠堂等。
千余里,一路辛劳,乘兴而来为这钟楼祠堂,虽没找到,也不想打听,依旧是乘兴而去。
告别霞山,沿着马金溪飞奔。
马金溪市是钱塘江的正源,那么这座齐溪水库就是钱塘江最上游的水库了。
有个路牌,钱江源18公里。
马金溪上游,山环水绕,秀美旖旎。溪水带着仿佛源自天际的清澈奔流而来。此刻谁又能想象,当他一路辗转来到杭州湾时竟会掀起排天巨浪。
离路口15公里处有个村庄叫里秧田,星期天的下午吃完午饭,小学生就背起书包上路了,小的走路,大的骑车。进来后我就知道学校至少在30华里外。
自南北朝后,许多识字的人都读过陶渊明的桃花源记,每当乱世或者郁郁不得志时便对桃花源充满了向往。古徽州黄山山脉层峦叠嶂,长江,钱塘江水系相隔阻,这里也成了许多人心中的桃花源。所以这一路上有许多古村遗迹。千百年前,人们为躲避战火拖儿带女,甚至整个家族跋山涉水,辗转至此是何等的艰辛和无奈,也许还有深深的恐慌。来到了这片宁静的土地。一座座按照姓氏、宗族的血缘关系建立起来的村庄便出现在大地上。它们与山川、河流生长在一起,镶嵌在一起。聚族而居的家园里,高墙深巷,也许只有在深宅大院才能让主人感觉到那记忆中的平安岁月。而他们曾经的抱负理想只能寄托在大宅里雕梁画栋上的人物故事里。他们或事桑麻,或经商都不忘诗书传家。一代又一代薪火相传绵绵不绝,将平淡的日子演绎成辉煌。
古村总是建在背山临水处。背靠大山才有安宁稳定,溪流婉转才有源源的活力和家的温柔旖旎。有溪就有桥。为出入的平安,田野的丰收,家人的康健往往在桥头建座小庙祈福,或者为行人躲避风雨干脆在桥上造屋,供上神龛。
来到北岸村时,衔山的夕阳将河水染成赤红,粼粼的波光映在风雨桥斑驳的粉墙上,映在苍老桥墩的每一道石隙里。光影之间是时光刻画的故事,只是我读不懂。在这座风雨桥边,不知怎的想起了那首歌:
长亭外
古道边
芳草碧连天.....
桥的这头是家园,那一头是连接远方的驿路。家园---驿路---远方。于是就有了“杨柳岸晓风残月”,也有了长长的思念和苦苦的守候,远方有多远思念就有多长,日子有多久守候就有多苦。
就在这落日的桥头,也许有位女子曾翘首企盼,她的目光凄婉,凄婉又迷茫,直到望断驿路,化作一缕香魂去寻找她的夫君。于是田野上立起了一座牌坊,在春光烂漫里向过往的人们诉说那段凄婉,凄婉又美丽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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