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空之歌——献给用信仰守护着术士这个职业的朋友
我独自走在这片被烧焦的土地上,周围的秃鹫和鬣狗在撕咬着腐烂的尸体,一股股刺鼻的气味迎面扑来,滚烫的空气中夹杂着邪恶的气息,天空中隆隆的雷声好似恶魔的咆哮,经久不息。不远处一株阿尔萨斯的眼泪低着头,我紧走几步,刚要蹲下身轻抚它的头,一束闪电从天而降,好似一个恶魔的愤怒,将这株可怜的小草撕裂。我下意识地向后一闪,身子不由控制地后退了几步,血液刹时顶上了头颅。惊魂未定之际,突然感到身后有种熟悉而又陌生的东西在注视着我。猛然回过头,我发现了一只野猪,定睛一看,它的身上还淌着鲜血,腐烂的伤口上长满了蛆虫,正用那墨绿色的眼睛凝视着我,另人窒息。稍纵即逝,我的指尖划过一道暗影,这只“野猪”温顺地走开了。远处,联盟在艾泽拉斯世界对抗燃烧军团的最前线——守望堡的号角又一次吹响。凄婉的号角声,诉说着无尽的哀伤,又似是近乎绝望的祈祷,他们的战友——那最坚定和最可信任的战友们能够平安归来。
我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蹒跚着走向那个恶魔之门,那个毁灭之门。我的身体能耗已经接近极限,每迈出一步都是那么艰难。肢体已不能由我主宰,周围的一切都已模糊,我分不清方向,也感觉不到热浪灼烧皮肤的疼痛。冥冥中有个低沉的声音呼唤我的名字,像是被诱惑一般,我无力反抗。我明白,我已经走到了毁灭道路的终点。
我下意识地从身上掏出了一株阿尔萨斯的眼泪,这是我临行前最后一次拜祭乌瑟尔先生时,在他的墓地边挖到的。它抬头望着我,似是向我倾诉着一段凄婉的赞歌。多么美丽妖艳的小花啊,又为何让它背负如此沉重的命运!?我仇恨命运的不公,我鄙视人间的世俗,我渴望暗影和火焰,我凭借我强大的力量去折磨肮脏不堪的敌人,甚至摧毁他们的灵魂。他们看到我都会不禁的颤栗,呵,可笑,难道颤栗的只有他们的躯体吗?
从迈出暴风城圣光大教堂的那一刻,我就料到这一天迟早会到来,只是或早或晚罢了。我还记得5,6岁的时候跟父母进暴风城,由于不小心踩到了一个贵族狗的鞋子——我只能这样称呼他,致使他雷霆大怒,用力地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尽管我连忙道歉,但他还是不依不饶,要求我舔干净他的鞋子。母亲用身体护住我痛哭,父亲甚至跪在地上用哀求的口吻请他放过我们。而我,只是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盯着他。20年后,一个疾风骤雨的夜晚,我造访了这位贵族的家。他有个让人羡慕的家庭——一个气质高雅的妻子和两个可爱的孩子。我轻缓地摘下了遮住我冷俊脸旁的面具,用余光观察他的表情:疑惑,然后是惊讶,最后是恐惧——他还是从我冰冷的目光中得到了答案。当暗影之光泛起之时,他跪在地上央求我,求我放过他,他甚至匐在地上要舔我的鞋。我将脚向后一缩,避开了他肮脏的舌头。呵,可笑,我的字典里没有怜悯这两个字。肮脏的灵魂,去下地狱吧!直到他的全家都因极度痛苦而终结生命的那一刻,我的眼神还是那样的冰冷、飘渺、甚至是呆滞。他死了?是的。他死了。在我看来,终结他的生命犹如撵死一只蝼蚁一样。不!他还不如一只蝼蚁!在他生命凋零的整个过程中,我从来都没有直视过他。生命,竟是如此孱弱……
后来,我去过一次圣光大教堂。我见到了大主教,单膝跪在他的面前。大主教轻抚着我的头:“孩子,是什么让你的怨恨如此之深?”我没有回答,而是将头倚在了他的身上。片刻沉默之后,我问大主教“神啊,请你回答我,你是如何看待阿尔萨斯王子的?”大主教直直地看着我,没有说话。我站起身,缓缓地走出大教堂。在即将出门的那一刻,大主教喊住了我。我稍加停顿,却没有回头。我听到了一个声音:“孩子,愿圣光与你同在!”
这一切就像昨天才发生一样,转瞬间浮现在我的面前。我轻蔑过法师们那愚蠢的智慧;我咒骂过牧师们那虚伪的善良;我嘲笑过战士们那无谓的英勇;我讥讽过盗贼们那怯懦的天性;我鄙视过骑士们那可笑的愚忠。我用我的生命诠释我的信仰。我一生杀人无数,凡是见过我面孔的人,都会死亡。我像是一个恶魔。不!我根本就是一个恶魔!我从未有怜悯,我从未有哀伤,我从未有孤独,我从未有恐惧,我从未有爱!
但,这一刻,我即将倒下。献祭于恶魔的灵魂马上就要烧尽了。再强大的力量,也有消亡的那一天,正如我的天赋——痛苦,然后变成恶魔,最终走向毁灭。
双眸已经自然闭阖了,我依稀看到了艾尔文森林那一片片宁神花,清馨、纯洁、恬静;闪金镇上玩耍的孩童正在向我微笑;我看到了艾尔文森林的天空……原来……那天空的颜色……还是……碧蓝色的……天空中依然回荡着那首……碧空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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