癫狂与艺术相距究竟有多远?带着这个疑问,南京当代艺术家郭海平住进了市郊的一家精神病院,开始了为期三个月的探索。他带来了画板、蜡笔、油彩、橡皮,还有茶和香烟,他让长期与世隔绝的精神病人们在放松的环境中,拿起笔,任意涂抹他们心中所想的任何画面。他说这是一场试
无畏的幸福的微笑
无畏的幸福的微笑
此次作品来北京展览,祖堂山的“大师”们并不知道,医院也十分小心,出版的书决不让病人看到,因为涉及到个人隐私所有作品都采用化名,涉及病人的图片脸部都打上了马赛克。这种出于保护病人的初衷往往会令病人感到愤怒:凭什么我的作品不能署自己的真名?凭什么我的脸被涂花?
郭海平说,他的希望是以后能让病人以真名真姓像艺术家那样堂堂正正地出画册,让这个最边缘的群体光彩地出现在中国的艺术界里。
在精神病院的三个月里,郭海平与一位名叫小五子的病人交情很深。要离开祖堂山的时候,他跟病区主任王玉说,能不能请小五子做病人代表在欢送会上说几句话。王主任告诉他,小五子最近拒绝吃饭,医院就采用鼻食的方法给他灌,可是他不服从,“哗啦”一下把管子整个从肚子里抽出来甩在地上。
这么有艺术天赋的一个人,一下子到这个状态,郭海平听到,伤感得一塌糊涂。那天的日记,他写道:我无法回忆任何一位病人在画室里经历的一切,因为任何回忆都会让我感到无比的悲哀和绝望。
后来小五子灌过鼻食以后,王玉又带他来画室,他一直沉默地望着窗外的天空。12月的南京,寒意深凉,树木都变得光秃秃的,在风里弯着。
郭海平结束了癫狂艺术的试验。 “我和医生看病人的视角不同,医生是俯视他们的,我一开始是平视,最后我就仰视他们了。他们都在天上啊,他们太牛逼了!像天使一样俯视人间!”
“精神病人经常笑得幸福得不得了,医学上他们叫傻笑,我说呆B,医生根本不懂,这是一种无畏的幸福的微笑。”
虽然到现在谁也说不清楚“疯狂”与“艺术”之间到底有什么玄机,但是很多像郭海平这样的艺术家相信:虽然很多对正常人开放的门对精神病人关闭了,但上帝有一扇门总是对他们开着,那就是艺术之门。 (文中出现的精神病患者均采用化名)
但即使不少人对此次艺术创作本身价值持有异议,绝大多数人还是对郭海平的这次试验表达了钦佩。“郭海平的这次活动是开创性的,从来没有人像他这么成功地向普通公众展示了一个完全不为人知的精神世界。”孟沛欣评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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